“除非這小子對于大玄,對于北鎮撫司的貢獻能蓋過我,不然我不服,大不了鬧到北鎮撫司,我請李指揮使做主,請出府司大人來!”
李霖咬牙,臉色漲得通紅,胸中怒意澎湃,事關自己的前途,直接選擇和顧百川硬剛。
甚至不惜搬出自身的靠山,也是北鎮撫司里,一尊府指揮使,而且是無漏級數。
就是告訴你,你也別想隨便搓圓揉扁我,大家各退一步,不然誰都不好看!
他繃著一口氣,在那一口棺槨前,語氣急促,爭辯不止。
然而————
砰!
“你請天王老子來都沒用!”
“久爺我做了三年的安寧縣尊,三年!安寧縣發生了什么事兒,我了如指掌。”
“你說我兄弟功勛沒你厚?”
趙久鼻青臉腫的,身邊跟著梁伯,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水氣,一腳踢開了天刀流的院子。
還未邁步進來,就聽見了百戶李霖急促的辯解,梗著脖子,瞪大了眼,上來就掰開指頭算著:
“你是哪里來的小癟三,還論功勛?”
“季修在安寧縣發跡半年,獻上過中黃教一尊天君座下令使,鬼手判官王鴻祖的頭顱,平定過地龍窟的妖禍,還親手鎮殺過一尊‘護法大將’的念頭!”
“這哪個功勛放在你們北鎮撫司的體系里,不得官升一級,如同坐火箭般啊?”
“這等功績,估計都夠他升任府指揮使的了,還和你一個百戶比,簡直叫人笑掉大牙。”
“安寧縣要沒了他,早就是一座死城了,這還算沒功?結果你們還要抹去他的名,還順帶著罷免了爺的縣尊之位,簡直欺人太甚!”
梁伯看著自家九爺飛揚跋扈,一腳踹門,當著幾十位緹騎,還有迎面止步的道館街大家的面兒。
硬生生的指著那位身披飛魚服,臉上漲成了豬肝色的百戶,罵了個狗血淋頭,心中肝膽是一顫一顫的
“九爺,你快別說了!”
梁伯拉住趙久的袖子,咽了咽喉嚨,看著這一個個府內鼎鼎大名的猛人,暗暗咂舌。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
他們家這位爺也算是狠狠揚名一次了。
而李霖聽完趙久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本來就窩火著,一剎那,更是眼都紅了,拳頭捏得嘎吱響:
“你敢罵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趙久眼眸一瞪,插著腰:
“你裝牛魔呢,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我親兄長乃是一州藩鎮,鎮守界門的封爵親從,是和外道神甲道兵,正面廝殺過的狠人!有封號之資!”
“就沖著你剛才說的話,爺今天和你杠上了,你不是說我兄弟功勛比你大,你就要把你這頂官帽子給摘了么?”
“安寧卷宗我現在就揣著呢,走,我要跟你對薄府衙公堂,我看你敢不敢!”
嘩啦!
聽完這話。
原本還紅著眼的李霖,頓時如同被一桶冷水從頭頂澆灌般,直接潑滅了心氣。
看著眼前衣冠不整的浪蕩子,聽著他那猖狂的語氣。
李霖是越瞅越熟悉,待到認出來后,當即心又涼了一截。
是上九行之一,酒行那位行主的小兒子?
他一母同胞的兄長,不就是那個聽聞參與了最后‘仙佛外道’征辟戰爭,被封疆大吏看重,提拔擢升,未來有望鎮守一方的狠人么!
不是,這小子三年前,據說不就是個紈绔子弟嗎,怎么現在變得這么有種了?
頑鐵煉成真金了?
而且
那個季修,又是從哪里和這大行公子攀上的交情!?
還不惜給他站臺,添作證據!
縣尊卷宗,金口玉言,那不就是最有力的物證么!
都是大行出身,漁藥兩行要搞這小子,為何沒和其他家打好招呼?
李霖身子已經有些細微哆嗦了。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
“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