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今年開春,再過不久,便有‘府官’大考。”
“所以.”
“我要入府院,考府官!”
看著他這氣沖斗牛,一刻罡氣未歇,好似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沖霄氣魄。
簫明璃眼尾微挑,眸光逐漸流露出認同感:
“不是百年世族出身,先天就有拜入真宗、天柱的機會,這確實是一條好路子。”
“畢竟大玄,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宗派,毋庸置疑。”
“我父親早年,就是從府院脫穎而出,才有了之后封爵封侯的機會。”
“普通的流派,道館.根本沒有涉及‘神魄’的概念。”
“但大玄的府試,卻是既考‘肉身’,亦考‘神魄’,唯有齊頭并進,拔得頭籌者,才能從諸府之內,脫穎而出!”
“府試茲事體大,不止江陰武府一家,還有周遭數府,不乏有真宗傳人,世族公子,積累到了,也來摘得功名傍身。”
“你如今積累尚淺,尚還年輕,不再多沉淀沉淀,蟄伏蟄伏?”
季修搖頭,眉宇之間,儼然透出一股銳利之色:
“這天下英才何其多,世女當年二十修氣,若是入府考取府官,與探囊取物,又有何區別?”
“若我只放眼一府,要在一府脫穎而出,那我大可以等,但.”
“有志者不在年少!”
“大玄歷史近千年,聽聞也曾有少年封侯,我未及冠,年十七,封個府官”
“且不說還未成,就算成了,也算不得什么吧?”
簫明璃雙腿覆著雪貂絨毯,一身月白色的廣袖宮裙,襯得膚色冷白如雪。
她靜靜的聽著,青絲半綰時垂落幾縷碎發,看著柔弱。
可聽完季修的言語
在抬眸的一個瞬間,顯露出了一抹曾經撐開‘四大限’的鋒芒,看了季修一眼,隨后極快隱沒,變得慵懶。
隨即笑意吟吟:
“好。”
“那你就趕快成府官,給我多打些水中寶魚、水中奇珍來,養在這一口‘寒玉靈池’之中。”
“以往靠著漁行那點收成,根本不夠,隔三差五,就要受一次反噬。”
“不過這兩個月,有你玉髓寒蓮,玄鱗龍鯉,起碼這個春季,我說不定就能好受些了。”
看著那并非普通木制,而是玄鐵鍛造的機關輿駕,叫簫明璃安靜的坐著,宛若一道精致的瓷娃娃。
季修想起石婆婆逼退那‘水君府’的龍虎水侍,再加上自己入府之后,簫明璃對他的良多照拂
當即表情一肅:
“我責無旁貸。”
“世女需要什么樣的靈魚?”
“漁行不行,不代表得了‘搜山趕海’道箓的我也不行。”
漁行,那是妥妥的仇家。
而簫明璃是他目前供著的金主。
金主人已經廢了,全靠靈魚寶材續命,但她的眼界,背景還在,指頭縫里隨便漏出些,不得比普通靈魚珍貴。
關于這點,嘗到了甜頭的季修心中門清。
而別的不說。
就沖著不叫那漁行痛快這一點
他也不會叫那九佬之一,做大行主的陳靖痛快!
一番話,哄得簫明璃眉眼淡笑不停:
“那可是靈魚,一尾千金,堪比靈品的大丹寶藥,你不心疼啊?”
“我這北滄侯府也不是金庫,那涅槃花都是從我以前的私庫里取出來的,好東西因為我這些年的消耗,已經沒多少了。”
“可能沒有報酬給你哦?”
季修面不改色:
“朋友之間,不談金錢,只談緣。”
“只不過,不知蕭姑娘是否知曉,除卻‘搜山趕海’道箓外,其他道箓的消息?”
提起這個,季修心中充斥著好奇與火熱。
他自身立足于這個世道,最大的依仗與金手指,就是元始道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