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子了。
這樣想著,季修臉上的笑容也愈發和善起來,和陳靖目光對視,兩人甚至演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然而,他才微微張開口,突兀間,一側原本虎視眈眈的陳氏族人之中,便有人冒出了頭,一臉義憤填膺:
“大伯,三爺就是死在這小子師傅手里的,靈棚尚未撤去,三爺院子里的子嗣,現在都還披麻戴孝呢!”
“你怎么能和這小子化干戈為玉帛!?”
聽到這不和諧的憤懣之聲,季修歪頭一瞅,倒是看見了個熟人。
正是之前在安寧縣碼頭,二行二館里被自己打趴下,號稱是家傳武學‘殺鯨拳’練到大成的陳家子,陳川。
那時候,自己師傅段沉舟搏擊滄浪,伙同滄溟君一人一蛟,將來勢洶洶,意欲尋仇的四尊練氣大家,全數壓垮。
而自己也刀拳箭神,齊齊顯威,將這四家‘桀驁不馴’的少年英才,一一壓服。
可到了現在
此子仍舊是當時斤兩,一步未進。
但自己道藝已經躋身‘神魄念頭’,武道更是抵達仙衣。
毫不夸張的講,現在的自己只需要激起真罡,眼神如電,射出‘神符火’,甚至都不需要一招半式
便能叫這小子,直接化為灰灰!
以往見到,還需要嚴陣以待幾分。
但是現在
季修挑了挑眉,看向陳靖,笑意不減。
而后者早已眉頭一緊,如若陰云,當即不由分說,一個巴掌便甩了過去,直接將陳川給抽飛出去:
“我跟季賢侄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道理!”
陳靖語氣凜冽,一臉恨鐵不成鋼: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被人斗敗,卻始終咽不下一口氣的敗家子,才叫我漁行和季賢侄平白生出不少齷齪!”
“老三千里迢迢去尋仇,段沉舟本能直接將其斃殺,但他卻還是將人給放了回來。”
“以他的性子,有必要月黑風高,前來取一個廢人性命么?”
“捕風捉影的事兒,便把黑鍋直接扣在季賢侄頭上,這是誰教給你的道理,還不下去,丟人現眼!”
“再這樣沒有尊卑,三日之后,府院開春,咱們這一趟的‘府生名額’,便落不到你頭上了。”
隔空裹挾真氣的一巴掌,直接把陳川給抽懵了,不明白在自家門前,原本要氣勢洶洶,大有拿捏這季家子架勢的行主
怎么就峰回路轉,突然變了副臉色!
哪怕心中不解。
但陳靖言語里的狠辣,依舊是叫陳川噤若寒蟬,就算被扇的牙齦滲血,也不敢吭上一聲。
他雖是主房嫡出,也算漁行少爺,少年才俊。
但畢竟不是大房少主,不是陳靖的親生兒子,那位府院占據一席,有望府官的兄長。
真要較起真來,這位雷厲風行的陳行主.可真不會慣著他!
陳靖的霹靂手段,叫季修眼角流露出訝然,不過轉而便是嘆服。
起碼要是他,吃了這么大一悶虧,哪怕形勢所迫,也不會對人虛與委蛇。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這位心機難測,手腕頗深,變臉如翻書。
這樣的人,得罪了之后想要揭過去,基本不可能。
所以
當然要趁此良機,借著侯府這張虎皮,瘋狂撈好處!
反正也不可能當朋友,不給他榨干之后,狠狠敲詐,怎么能對得起自己入府之后,如無根浮萍般苦心經營,才至今日的心酸苦楚?
“季賢侄,你說,要如何處置這個孽障,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