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府院。
供給‘教習府官’下榻的側室。
徐龍象醒來之后,足足過了半晌,才算平復了心情。
看到裴道然眼里閃爍的一抹好奇,這尊威名赫赫的龍象武圣,頓時眼前一黑,不由想起了不久前不好的回憶。
于是心煩意亂下,當即找了個借口將其打發了下去。
開什么玩笑。
這種事情要是鬧騰得人盡皆知,他這一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堂堂封號級的武圣,被人一肘擊砸暈過去?
現在回想起來,徐龍象都覺得匪夷所思。
那老頭身上簡直太過古怪!
自己一甲子未曾入世,這江陰府里,怎么出了這等妖孽貨色?
之后一定要仔細查查他的底細!
而隨著府院院首裴道然未能知曉其中內情,因此一臉遺憾的離去,室內陷入寂靜,只余徐龍象與季修這座師學生二人。
哪怕對那老頭打心底不爽,但徐龍象面上總不好表露出來,于是看向季修,緩和了下神色,語氣溫和:
“怎么樣,老夫沒有騙你吧。”
“拜我為座師,當我的學生”
“可比你在這府院之內,隨便拜一個‘教習府官’,好處要多得多。”
季修聞言,不住點頭。
雖然這一趟‘天刀流派’之行,過程有些曲折。
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拜的這位座師,在其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如果沒有他,就算師伯陳鶴隱藏實力,乃是無漏巔峰的五境大武夫,但對比紫霞門長衛長空,依舊是差了些斤兩。
哪怕自己無意之間,將師祖王玄陽給帶到了金鰲島。
但他老人家瘋瘋癲癲,頗不靠譜,身上還背著三尊堪比‘封號武圣’的殘念烙印,自己的意識短時間內,根本殺不出來。
沒有徐龍象,局面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里,季修不著痕跡,又瞄了一眼徐龍象腦后的腫脹,有些忍俊不禁。
說起來也是巧了。
若不是自己這位座師心中好奇,突然腦中閃過念頭,想要試探試探師祖王玄陽。
陰差陽錯之下,他老人家‘輪回天功’的升華進度,也不會上漲一大截。
結果好處都被他們天刀流派得了,苦果都被徐龍象自個兒吞了,弄的季修還有些不好意思:
“座師,不管怎么說,這一次都是我家師祖對不住你。”
“他老人家修行天功,近來有些神志不清,沒法給你個交代,你大人有大量,多擔待著些。”
“而且他當年也是有頭有臉,明事理的人,你又是前輩,又助了他一把力,他要是神智醒轉,清醒之后,一定會登門致歉的。”
“還有就是.”
說到這里,季修頓了下,隨即神情忽得認真:
“今日座師為我出手,大張旗鼓,不惜暴露在江陰的身份,令學生實在愧疚。”
“雖然我如今連‘練氣大家’都未摘得,但只要座師開口,日后刀山火海,我也扛得!”
一番話,季修說得出自肺腑,誠懇無比。
但話又說回來。
龍象真宗,龍象武圣!
這是何等的地位?
連同‘江陰府’在內的三府之地,只要不入那‘一州藩鎮’的核心區,都找不出這樣的龐然大物來!
像是面對高業那樣所謂‘封爵世族’的繼承人。
若是季修未曾拜在這位座師門下,就算登得武樓之巔,成為了江陰府院當代‘五魁之一’,可在這等家世差距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但!
要是自己頂上一個‘龍象門生’的名號,那么一切就不同了。
自己就算是將這小子打趴下,打得道心破碎,回家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