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前輩.方才不是講述了我刀道祖庭兩祖師嗎?”
“我在你所傳我的這一縷神冊之中,凝煉了其中一縷靈蘊,隱隱間.”
季修沉吟了下,故意頓住一二:
“觀想到了一尊背影。”
陳丹鼎呼吸一促,本能追問:
“什么背影?”
想起自己以‘黃粱夢’承載道箓,化作王權無暮時所見的最后一幕。
當季修想起那柄被他握住,斬出大五衰天刀第一式‘劫火焚衣’時,自發于刀柄烙印,刻錄了‘王權’二道鎏金小字的那柄古樸神刀。
只答道:
“那背影飄飄浮浮,我看不真切。”
“但”
“我卻看清楚了,他一身皮囊,共有五道秘藏,如同燃燒不熄的燭火一般,于‘心肝脾肺腎’的位置,調動氣海,牽引真氣,自成循環,宛若‘周天吐納’。”
“其中,心臟凝煉的一口‘心藏’.正中有一柄刻錄‘王權’的神刀緩緩流轉,散發無盡古樸鋒芒。”
“我嘗試性的接觸一二,便承載了那一口心藏的幾分靈蘊,本能煉化。”
“隨即就叫肉身得了饋贈,一頭霧水的便轟開了五臟之一的‘心藏’,叫武夫修行,更進一步!”
“至于其中關竅,我亦不知多少,丹鼎祖師.這不是你傳我的‘王權寶體’么?”
元始道箓,關乎甚大,是季修埋藏在心底的最大隱秘。
所以無論遠近親疏,他都不曾將其暴露,這不僅是對他自己好,也是對他人好。
而陳丹鼎在聽完季修略帶隱瞞,但卻基本符合‘人仙元胎’特征的描述時,原本萎靡的殘念,只余激動與顫抖。
這一刻,他再也沒有了幾分曾經雄才大略,淵渟岳峙的巨擘風范。
只是雙手一搭,按住季修的神魄雙肩,然后眼神死死的注視著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記住,你一定要記住。”
“在外面但凡有任何人試探、亦或者問詢你,你究竟踏上的是凝煉何種‘武道寶體’之路時”
“你一定要告訴他們,你煉的是王權無暮的‘王權寶體!’”
“哪怕是你師傅、師祖,還有你最親近的人,都不例外!”
聽到陳丹鼎殘念的話,季修確信他已察覺了端倪,但仍明知故問:
“前輩,我煉化的不是‘王權寶體’么?”
眼前的刀道巨擘殘念漂浮,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我也不確定。”
“但”
“你所走的‘武道寶體’之路,一定不是王權寶體,極有可能,極有可能是當年王權祖師本尊的‘人仙元胎’!”
“若真是‘人仙元胎’.”
他又頓住呢喃片刻,而后重重道:
“我希望你未來,能夠整合‘刀庭殘脈’,令一整個北境‘白山黑水’分崩離析的七殿五院,十二正傳,凡有存世,皆拜你名!”
“普天之下,自天下第一周重陽隕落,王權祖師青年沉寂,不知所蹤之后,刀庭再無扛鼎者。”
“再加上當年二祖師力捧人主登基,導致刀道祖庭被群起而攻之。”
“彼時兩位祖師皆已離去,老前輩們十死其九,最后逼不得已,只能摘掉‘天柱’之名,各自分家產,就此散伙,從此離心離德,各自割據,不問世事。”
“曾經受了數百年朝拜的北境之巔——刀道祖庭,就此落幕。”
說到這里,陳丹鼎神情落寞。
“能扛起刀庭大鼎者,唯‘重陽祖師’、‘王權祖師’二人。”
“可二人如今不在,能夠有威望服眾者,諸刀脈一個都無。”
“你師祖驚才絕艷,逆煉輪回天功,強闖兵解大墳,就算放在當年,也就僅次于重陽祖師、王權祖師之下。”
“但就算這樣,恐怕也不太夠格,但是你你不一樣!”
陳丹鼎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