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水君府出身,乃龍裔水類,若非平日小錯不斷,再加上于龍君宴犯錯失手打碎器物,出了大丑,也不至于淪落于外。
因此,對于白爍少君的言語,還是時時刻刻記掛在心里,只要季修但有所需,莫敢不從。
但正因如此。
他才要暗戳戳替著白爍少君,試探一二:
“小蛟多謝東家看重。”
“只是.我還聽說東家似乎與一位侯女即將聯誼?”
握住手中靈魚的季修,聽到滄溟君提起這一茬子,不由微微一怔。
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水君府,白爍!
想起那個曾在他于安寧縣時,與人主姜璃前后結識的龍庭龍女,季修一時不由陷入沉吟。
此前,他在以白爍龍血打破‘第二大限’汞血銀髓時,曾答應過她,未來定會爭上一席‘龍君宴’名額。
為的就是替她斬斷荊棘,龍宮奪婿,幫她從水君府的血脈牢籠中,贖出一個自由身。
季修腰間的‘碧血龍芯佩’還在搖曳作響。
關于這一點,他自然是沒有忘的。
但很明顯,滄溟君是不知曉其中內情的。
他聽到這個消息后,恐怕滿腦子都是在想自己這個內定的‘東床駙馬’,在發達之后,要另攀高枝了。
于是后半段路程,他耐下性子,便與滄溟君一路嘮嗑,將其中來龍去脈,避重就輕,大致解釋了一番。
直到靠近‘江陰渡口’時,才終于叫這頭黑蛟恍然明白。
見到解釋清楚,季修頗為滿意,便提著靈魚,踏入江陰府。
只余下滄溟君一對豎瞳轉了轉,在水底下吐著泡泡,表面看沒什么動靜,但實則心底
“不行。”
“雖說季東家這樣子講,但他們大玄人老話說的好,山高皇帝遠,事情到底是個什么樣,本君哪里曉得?”
“倒不如.”
“去一趟‘水君府’,為白爍少君通風報信!”
念及至此,這頭大蛟越想越是這個道理。
畢竟似季東家這等少年天驕,太有本事。
就算是自己這樣的,在水君府下轄諸水窟內,都還養了八房小妾呢,諸如鮫人、蚌女
若是自己的情報當真有用,白爍少君開恩,叫他能夠回歸水君府
想到這里,頗為‘想家’的滄溟君,當即調轉腦袋,直奔東滄海深處————水君府!
而此時,江陰府!
諸多消息靈通的大行,第一時間,安插在各個渡口的眼線,便得知了季修登岸的消息。
一時間風起云涌。
比如酒行。
酒行趙家大宅內。
“你小子以前不是號稱和‘季修’是生死兄弟嗎?”
“如今他發達了,整座江陰府綁在一起,都未必有他身份尊貴。”
“你都在家里游手好閑小半年了,連個像樣的官吏身都沒謀到,這豈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師祖王玄陽成就封號,即將作為一座‘新府’鎮守真宗,地位崇高。”
“那新府乃是外道神府,生靈人口不下于江陰府,更關鍵的是還沒有任何大行入駐。”
“你抓住這個機會,要是能擔得要職,不比做個縣尊要有出息?”
酒糟鼻子的酒行主‘趙鼎’,看著被自己喊來的兒子趙久,一臉恨鐵不成鋼,指著身邊羅列起來的豐厚禮品,語氣逼人:
“拜帖名刺我已經送去了‘天刀金鰲島’、‘北滄侯府’。”
“不論季修去了哪邊,他都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