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記,什么情況你說吧……”林峰道。
“三天前,縣紀委那邊,收到了汪海東,許秋平等幾個人,主動送去的行賄標的物。”
“行賄一方,是金江集團的金鑫鑫。”
“同時,汪海東還做了書面的說明,一式兩份,一份交給了縣紀委,一份交給了市紀委的工作專班,主動說明了情況,并做了檢討。”
“幾個人的說法,都很站得住腳,說是金鑫鑫這個腐敗分子,把東西送到家里去,還偽裝成土特產……”
“由于幾個人這段時間,工作繁忙,有的晚上沒回家,有的回家了也并未在意,家屬也沒有在意,就導致,東西在家里放了幾天!但是原封不動是肯定的。”
“我聽紀委的的同志說,幾個人態度非常堅決,對這種行賄問題,深惡痛絕!”
“而且,賄賂的標的物,價值巨大,每一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收到的東西,都價值一千多萬,包括但不限于現金,房產,甚至股權。”
“喲呵?”
林峰倒是眼前一亮。
這個事兒,梁德利和林峰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收了金鑫鑫的賄賂,轉眼成了燙手的山芋,林峰沒有選擇直接揭發他們,是為了要幾個忠心耿耿干活的。
沒想到,他們筆鋒一轉,直接主動上繳了?還把自已擇了個一干二凈?
“這幾個人,夠聰明的啊。”
“誰說不是呢……”梁德利苦笑一聲:“這一招,倒是我沒想到的。”
“那不對啊梁書記……”
“金鑫鑫被抓之后,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把東西交給縣紀委,這就已經是違規違紀行為了……”
“更何況,金鑫鑫涉嫌刑事案件的落實,還是在三天之前……”
“這個時效性問題,本身就已經非常嚴肅了!”
“總不能是,看情況不對,就主動交出來,如果金鑫鑫沒有被釘死,他們就能留在兜里??”
梁德利搖搖頭:“你還別說,梁德利涉嫌刑事案件之前,他們就已經把書面材料主動送到縣紀委了。”
“在時效性問題上,還真追究不了他們的責任!他們,這次算是快了一步!”
“那怎么可能呢?金鑫鑫被留置是十天之前的事,被敲定刑事案件是三天之前的事……”
梁德利深呼吸一口,拍了拍林峰肩膀:“林老弟啊……”
“汪海東是縣委常委,許秋平是主管科教文衛的副縣長……深耕東陵多年,又怎么會沒點兒內部消息呢?金鑫鑫被釘死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金鑫鑫回天乏術了……”
“自然選擇第一時間主動上繳啊……再說,他們給出的‘不知情’理由,也算站得住腳。所以,從紀委這一塊,還真追究不到他們什么,頂多就是記過處分。”
“再說,縣紀委的龐書記,之前也是吳浩邦的人,這些人同屬一條船上的人……時效性問題,還能事事兒嗎?”
林峰深呼吸一口。
“行,沒關系。”
林峰前世今生經歷過來,自然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若是意識到情況不對,就及時抽身,及時改正,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夠認識到錯誤,有將功補過的態度,踏踏實實的干活,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一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