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京城軍區團長這個位置真的能空出來,他說不定還真能撈著。
熊亞慶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
該不會是陸衍川已經死了,但周圍這群人怕擔責任,故意不說吧?
熊亞慶摸了摸下巴,好奇地站起身,看似只是去前座拿水壺,從座位上往前面一排走。
結果走著走著,趁著中巴車一個轉彎,他猛的朝前踉蹌幾步,一下子從黎飛雙和傅云策中間的縫隙插了過去。
黎飛雙和傅云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熊亞慶脖子朝地上的陸衍川伸的老長,像個努力探出頭的王八。
黎飛雙早就覺察出這個熊亞慶心術不正,立刻伸手抓住他的后脖領,想將人拽回去。
然而已經晚了。
熊亞慶夸張的瞪大眼睛,嘴巴張大,發出驚呼。
“哎呦,陸衍川這是死了嗎,腦袋上破了這么大一個血窟窿,我還是第一次見腦袋中彈的人呢!”
“哦哦對了,我記得他剛剛上車之前就流了很多的血,傷的這么重,該不會是人已經死了你們故意不說,想推卸責任吧?”
藍影和伍明輝原本縮在座位上,雖然看黎飛雙幾人有意安撫的樣子大概猜得出傷情應該不輕,但也并不知道是頭部中彈,只當頭部最多是被子彈或手雷的彈片劃傷了。
畢竟哪個腦部中彈的人,能背著一個成年人跑這么遠的路?
此刻一聽這話,藍影和伍明輝面色“唰”的就白了,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張的望著陸衍川那邊。
黎飛雙和傅云策明顯慌亂了一瞬,而后但優勢看的看向了賀禮謙。
賀禮謙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和嘴巴定定地大張著,不敢置信地盯著兒子的方向,渾身冷汗直冒。
轉瞬間,衣領就被冷汗浸濕了一大半。
為了救他們,大兒子遭受了這么多折磨,二兒子生死未知……
賀禮謙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控制眼淚的閥門像是在這一刻徹底崩壞,眼淚瘋狂往外流。
賀禮謙反復逼問自己。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們,陸衍川和賀尋之是不是就不會來,不會這么拼命,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每多想一遍,賀禮謙的自責就加重一重。
這些自責像一座山,兜頭朝他壓下來,壓的他喘不過氣,心痛如絞。
他眼前控制不住的浮現,自己被陸衍川從地下室里救出來這是一路上的情形。
陸衍川有多拼命,他全都感覺得到。
他那么拼命的將他救出來,自己卻倒下了……這豈不就是一命換一命?
賀禮謙越想越難以自拔,痛苦的身子猛的一晃,一屁股跌在了地板上。
他多希望自己死在那個地下室,這樣兩個兒子就不用為了救他那么拼命,撤退的路上也不會多他這么一個負擔。
死的為什么不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