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最后競價交易的老頭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無奈。
“哎,那么些個人,挑來挑去,唯獨老板你撿了個漏。”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我,似乎要把我看透。
我自然不會暴露。
我先是裝作愕然,繼而坐直了身體:“什么意思?”
老頭愣了一下,忍不住問:“老板不知道這物件的真面目?”
我搖搖頭:“什么真面目?我就認識這是一方鎮紙,恰好我一表弟即將升學,所以買來給他沾沾穩氣而已。”
說到這,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聽你這說法,這物件還有什么門道?”
老頭見我不似作偽,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可是一尊唐代鎮紙,只不過那些位挑菜的客人沒認出來,就連出貨的老板自個兒也沒認出來……倒是讓你撿了一個大便宜。”
說到這,老頭臉上寫滿了無語。
他似乎也沒想到,這么一個大漏,那些個有點本事的古董商人,誰也沒瞧出來。
反而是我一個門外漢,因為一個堪稱離譜的理由,就花費極小的代價,給弄到手里。
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里沒有驚喜,只有爽。
很符合我此刻偽裝的身份。
三十來萬的東西,哪怕虧了,我也不會在乎。
可以小博大,賺上一筆,無論賺多賺少,總是讓人開心。
他卻不知道,我能撿這么一個漏,可不是因為我運氣好,而是實打實的本事。
不過,他能那么想,也是好事。
至少說明我沒暴露。
我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一沓支票,又提筆寫上數字,隨手扯下,扔在桌子上,起身道:“給我把物件包好,送到家里去。”
說罷,我一整衣領,瀟灑的轉身。
支票上,是有出納人的信息的。
按理說,這樣會暴露我的身份。
但我來之前,早就轉了一筆錢到貝貝名下。
這支票上的信息,自然也是用的貝貝的。
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避免出漏子。
以舉辦這場交易會的主事人的謹慎,要么直接拿現金,要么一定會查賬戶。
若是弄虛作假,例如賬上沒錢,保證會被收拾。
我不怕被他們收拾。
可我來這兒的目的還沒達成,絕不能就這么跟他們起沖突。
眼看我就要離開,老頭連忙喊住我:“這位老板,您等等。”
我腳步一頓,心里咯噔一下。
難不成是我什么地方被瞧出破綻了?
我扭頭問:“還有什么事兒?”
老頭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這位老板,您也太心急了。您難道忘了,剛才您挑的菜,可不止這一方鎮紙。”
聽到這話,我恍然大悟。
同時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這事兒我確實搞忘了。
之前因為小平頭在我邊上,為了穩住他,他指什么,我就挑什么。
可那些東西,我壓根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