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
話沒說完,他伸手按住了耳朵。
他耳朵里,塞了個耳機。
很顯然,有人在囑咐他什么。
馬上,他又繼續說道:“有請四十七號的老板,先行進廟一觀。”
四十七號,就是我。
我松了口氣。
好在這頭一個人,依舊是我。
要是讓守密者在我前邊進去了,他們可能會被盯上。
我頭也不轉,嘴也不裝,用腹語的法子,對懷里的貝貝說:“跟大海交代一聲,準備好,情況不對,可能要動手的,讓他冷靜,別胡來,看我眼神行事。”
想了想,我又給貝貝拿了個口罩,戴在臉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得多加一層保障,以防不測。
而后,我笑瞇瞇的起身,掃視全場一周,眼里寫滿了得意。
我系上扣子,大步流星的離開座位,朝幕后走去。
還是舞臺幕后。
同一個地方。
可接待的人,卻換了一個。
那是一個老頭,跟此前和我打交道的小老頭相比,這老頭長得更加粗糙,臉上千溝萬壑,皮膚黢黑,好似常年在太陽底下勞作。
此前的小老頭,雖然年紀不小,可穿著打扮,皮膚狀態,都是那種常年待在屋里,不參與勞作的樣子。
而眼前的老頭,卻一頂破氈帽,手上都是繭子,衣服更是粗布麻衣腰間只用一條布條當腰帶。
當我進入幕后,他蹲在椅子上,好似一個老農,手里還拿著一個銅制水煙袋,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霧。
而在他抬頭的瞬間,四目相對,我心里立馬緊繃。
這老頭不好對付。
他那雙眼睛里,滿是滄桑,仿佛飽經風霜。
又炯炯有神,好似能看破一切。
這話說得有種故弄玄虛的感覺。
其實不然。
這叫目有神韻。
乃是常年鑒寶,眼力練到某種境界所凝聚的感覺。
此刻,我由衷的慶幸自己的謹小慎微。
還好在過來之前,多了一手準備,帶了個口罩。
不然,就這么一眼,我臉上的偽裝,都得被這老頭看破。
他或許沒法瞧出我的真容。
可我確信,他能一眼看出我有過化妝易容。
這就足夠讓他盯上我了。
畢竟,要是我心里沒鬼,何必偽裝易容?
而后,幕后之人也一定盯緊我。
老頭發現我臉上的口罩后,咧嘴笑道:“這位老板,怎么還戴上口罩了?”
我冷哼一聲,不滿的坐到椅子上,說道:“剛才在外邊,跟我邊上的女人玩得有些過火,臉上多了點印子,遮一遮。”
而后,我一拍桌子,喊道:“你們怎么搞的?老子花了錢,這才有資格參加這一輪的交易。之前我問過那些行內人,還有剛才的老頭也跟我說過。怎么這會兒又改了條件?這不胡鬧嘛。他們沒花錢,憑什么和我一樣!”
老頭笑瞇瞇的說:“老板別生氣,正所謂和氣生財。諸位老板也是給面子,才來的這里,我們總得給他們一些好處,讓他們心里邊舒坦點。而且,那些頭一輪就沒花錢的,到了這一輪,更沒法跟您這樣的相提并論,絕對沒法威脅到您,您又何必計較呢?”
眼看我還是不滿,他轉移話題道:“好了,老板,咱們還是先看看這件寶貝吧。”
說罷,一個中年漢子提著斜挎包走了過來。
正是被我使了調包計,替白樂樂收貨的那位。
老頭拉開拉鏈,從里邊取出一個塑料工具箱。
我瞧了一眼,便不屑的說道:“你們所謂的無價之寶,就塞這里頭?你們開玩笑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