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邊的物件連玉石都不是。
就一塊普普通通,路邊隨處可見的磚頭,甚至還是缺的,被砸掉一半,只剩一截。
我瞪大眼睛,故作愕然。
幾秒鐘后,我這才偽裝成回神。
眼見老頭雙手撐著桌面,緩緩起身,我沒有質問,沒有嘲諷,二話不說,一腳踹在桌子上,驚慌失措的轉身就跑。
“草擬嗎的,你們弄塊破磚頭玩我!你們果然沒安好心!”
老頭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解釋,至少先穩住我。
他卻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再加上他這會兒腦子也在發懵,心里頭也在恐慌,沒有準備,直接被滑出去的桌子撞了一下,險些翻倒在地。
而我已經腿上打著絆腳,驚慌失措的往外邊跑去。
甚至沖出幕后時,因為太過緊張,差點摔倒,“下意識”扯住帷幕。
于是,掛在頂部,將舞臺隔成兩半的幕布,被我整塊扯了下來。
我“一時不查”,也被幕布整個裹住,倒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下了舞臺。
還沒把身上的幕布扯開,前邊已經嘩然一片,喧囂不已。
我心里一定。
成了!
這就是我的計劃。
讓老頭穩住,然后思索出應對方式?
給他編造謊言,讓我閉嘴,和他一塊兒先穩住外邊所有人?
怎么可能!
我要的就是讓他弄虛作假的謀劃全部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就是我計劃的最后部分——釜底抽薪!
一陣腳步聲響起。
我身上的幕布被扯掉。
來人是大海。
他將我攙扶起來,一扯腰間的鏈條,眼神兇狠的盯著四周。
加上他偽裝過后,變得無比魁梧的身體,以及兇惡的面容。
讓他仿佛變成了一頭發怒的棕熊。
他把我護在身后,主要盯著舞臺那邊,聲音低沉的問:“老板,你沒事兒吧?”
還好,他還記得我們這會兒還在易容偽裝之中,沒有暴露真實身份。
我裝作驚魂未定的搖搖頭,不住的往后退。
馬上,貝貝也來到了我身邊,扶著我的胳膊。
就連小平頭也跟過來了。
他緊張的問:“怎么回事兒?”
我故作茫然的搖搖頭。
好幾秒后,又好似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子,勃然大怒,破口大罵:“艸!你不是說這里邊要賣無價之寶,傳國玉璽嗎?!為什么里頭是塊破磚頭!你特么和船上的人聯起手來玩我!”
小平頭驚了,甚至忘了反抗,使勁扭著頭,朝舞臺上看去。
原本坐在場間的乘客,此刻也紛紛起身,難以置信的朝舞臺上看去。
舞臺上,歪斜的桌子上,那布帛之中,一塊四四方方,缺口敷衍的物件映入眾人眼中。
因為被我扯掉隔開空間的幕布,這會兒一切早沒了隔檔。
哪怕距離比較遠,可至少他們都能看出,那物件壓根都不是一塊玉,而是一塊破磚頭。
一時間,所有人嘩然一片。
小平頭也懵了。
我低聲罵了一句,一把推開他,在貝貝和大海的前后保護下,慌亂的往門口走。
“走,快走,我們下船。特么的這些人在耍陰招!特娘的,早知道我就不該來,老頭子害死我了……他特么不會是跟船上的人暗中聯系,想把我在這兒弄死,讓外邊那個狗雜種繼承家產吧?”
說到這,我心里其實很復雜。
畢竟這番胡言亂語,和罵自己沒什么兩樣。
但我必須這么說。
誰讓之前和大海他們在小平頭面前編造身份時,扯了這么一出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