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自己的所在地,紀霆舟緊繃的脊背軟了下來。
在紀念察覺到他的異樣回頭時,他站起了身。
“困了,我去睡會兒。”
他不對勁的時間太短暫,以至于紀念沒有及時察覺到問題,下意識應聲道:“嗯,你去休息吧。”
房間里,熟悉的催眠熏香在屋內飄著。
往常能令紀霆舟秒睡的香味如今卻失去效用,竟催眠不了大腦。
仿佛一閉眼,那抹他恨之入骨的身影就會出現,令人心生晃蕩的笑中藏不住的惡意襲來。
紀霆舟靠坐在床上,又有了干嘔的欲望。
身體跟心里都在反胃的同時,大腦卻出乎意料的冷靜。
退到后臺時,他并沒有在意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而是第一反應讓人查了監控。
可每個方向的監控一一查驗后,都證明了那里什么都沒有,那抹刺眼到奪目的身影就像他的臆想般。
坐起身,紀霆舟略有些煩躁的摘了眼罩。
他走到窗邊,命令粉色紅頭龜將窗簾拉開,他要吹吹風。
厚重的窗簾緩緩拉開,入目不是熟悉的景色,而是一道笑吟吟看著他穿著紅裙的少女。
其畫面效果不亞于恐怖片,但紀霆舟卻沒有像主人公那樣被嚇退。
他靜靜看著面前一幕,直到面前景象像虛影般消失。
瞥了一眼自己乍起根根青筋的手背,紀霆舟知道。
或許不是紀婉婷還活著,而是他自身出問題了。
出去跑了幾圈熱身完回來,紀念照常去知了那里特訓了。
不管有什么想法,那小孩都跑了,光煩惱跟猜測也是沒用。
但到底,狀態跟不上以往,沒幾下就被對面的知了一拳嵌進墻里了。
雖然知道小孩今天狀態不好,知了也沒有因此放過,讓她去扎了一個小時的馬步靜心。
紀念一句話沒說,擺起了早已有了肌肉記憶的姿勢,順便還跟知了聊天。
“知了姐姐,爸爸什么都沒說嗎。”
知了沒阻止她說話,點了點頭。
“他不肯說。”
就算知了直接問他當時到底看到了什么,都被他換了個話題給越過去了。
“不用擔心他,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
黑沉沉的眸子透不出一絲光線,頭頂強烈的白光將臉頰上駭人疤痕勾勒的十分清晰。
但紀念沒有覺得詭異,只覺得安心。
“嗯。”
小孩去洗澡期間,有人像是掐好了點一樣給知了發來了訊息。
看清紀霆舟要見的人的名字,知了眉頭微動。
雖然內心復雜,但知了很快便吩咐了下去。
沒多久,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普通男人的便提著公文包進入了紀家領域。
紀霆舟是在距離主樓有段距離的樓中等人的。
被人引著往里走,剛踏進去,男人便笑著道:“紀總,好久不見。”
“您又有新的精神病出現了嗎。”
紀念還不知道家里多了個客人,也不知道自以為正在睡覺的親爸此時并不在他的臥室里。
她在實驗室里待著,正在看布魯斯跟陳家那邊的藥劑師合作出來的改良版修復藥劑。
為什么說改良版。
因為紀念的原版成本太高,并不適合流水線生產,定位只能是那些不差錢的人,普通老百姓根本消費不起。
但紀念最開始做這個東西的想法就是為了福利百姓,所以要稍加修改,便交給布魯斯跟陳家那邊來做了。
紀念在研究新東西。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