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霆舟眼皮跳了一下。
“紀總,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給你透點底。”
“這小孩天賦不一般,上面啊,有心罩著他……”
“這次的事兒,咱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您吶,趕緊把人交出來吧。”
他指了指天花板,滿臉為難。
其實不用他說,紀霆舟也猜到了。
畢竟知了出手能被發現,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哥。”
魏楊也沒想到這死小孩竟然這么難抓,有點咬牙切齒。
尤其那個紀希被保護著離開的時候還特別惡心的說了句:“爸爸,你會需要我的。”
語氣篤定天真,細聽還有幾分意味深長。
紀霆舟不語,整個人陷在沙發中,墨綠雙眸忽明忽暗,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那個紅裙女人又出現了。
她還是當初的少女模樣,就坐在紀霆舟對面笑吟吟的看向他。
一個眨眼又消失的毫無蹤影。
紀霆舟眨動了一下,誰也沒發現他情緒的不對勁。
直到第二件壞事兒出現。
陳默走進來,清俊的臉上是難得的陰沉。
沒有了吵架的興致,他走到紀霆舟對面,徑直在原本紅裙少女坐著的地方坐了下去。
“一個叫海天的公司突然冒出頭,推銷出一種能加速傷口愈合的藥劑。”
聲音逐漸沉了下去。
“公司內部有內鬼,修復藥劑被盜了。”
紀念揉了揉鼻子,扭頭看向窗外陰沉下去的天。
夏季雨水多,然而陰天并沒有緩解空氣的燥熱,反倒多了份黏膩的潮濕,讓紀念有點惡心,伸手把窗戶關了。
“紀念,我相信你的。”
下課的時候,旁邊默不作聲了一整節課的同桌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紀念偏過頭去沖著他笑了一下:“謝謝。”
她表情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半分陰霾。
剛好讓翹了一整節課姍姍來遲的陸京懷看到了。
他撥弄了一下路上被風刮進傘面下的雨水濡濕的頭發,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雖然人不在學校,但陸京懷消息很及時的。
銀灰的眸難得沒有看向紀念,而是落在了教室最左側,坐在前排正在說話的學生。
他們說話期間時不時眼神會向教室另一端那邊的紀念身上瞟去。
溫和之色不再,清澈的銀灰摻雜了深沉的黑,沉淀出更濃郁的顏色。
然而不等陸京懷做什么。
正在低聲嗤笑的于鷹表情突然僵住了。
其他人接二連三的發現了他的異樣。
“于鷹!你是不是拉褲襠了,好臭啊yue————”
“還有尿味……你怎么回事兒,想上廁所為什么不說!!”
周圍人如同鳥獸般散開。
于鷹孤獨的坐在原地,一張臉憋的通紅。
“我……我……”
他沒有想上廁所的欲望啊,怎么突然!!
路過的紀念往外走著,順路瞥了一眼,語氣悠悠道:“小小年紀夾不住屎,以后老了護工不得一天打你八百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