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到醫藥箱,用里面的紗布給他包扎了一下。
“我也有。”
維持一個動作這么久,他累了,十分自然的朝后靠去,瞥了一眼那裝著修復藥劑的小口紅。
紀念還是沒給他好臉色:“我給你的,你當然有。”
她的本意其實是想去掉紀霆舟手上,甚至身上的那些疤痕的,他那么愛漂亮的人,就算不在意了,偶爾也會覺得這些傷疤礙眼吧。
做修復藥劑時,最初也是因為想到紀霆舟才往這個方向靠。
通過數次實驗,做出來的第一支也送給了紀霆舟。
但他一直沒用,紀念也不好意思去問,總不能直接扒他爹衣服確認他到底用了沒有吧,只能通過手指上常年存在的礙眼疤痕來猜測。
看了一眼裹上了紗布的手,紀霆舟輕聲問:“愈合后,那些陳年舊疤就沒了嗎。”
紀念點點頭:“嗯,但會更丑。”
畢竟他手指到處都是疤痕,只祛除掉受傷的那一小塊也不好看啊。
“知道了,找時間會做掉的。”
他語氣懶洋洋道。
其實紀霆舟早就不在意那些痕跡了,之所以不祛除也是覺得麻煩跟沒必要。
但既然小孩這么關心這事兒,去掉就去掉吧,省著她心思天天放在自己身上。
“怎么過來了。”
紀念抱胸:“魏楊哥哥說你在打獵。”
“獵物呢。”
紀霆舟眼都不眨一下:“吃了。”
紀念:呵呵
“我看到你都沒用香薰,是沒用了嗎?”
想了想,紀念最后還是沒有跟紀霆舟攤牌。
畢竟他有意瞞著的事兒,通常是很難從他嘴里撬出什么了。
不過沒關系,紀念會自己查。
想來失眠的事兒也瞞不過她,紀霆舟索性點了頭。
“不是香的問題。”
任誰每晚一閉眼,都有個穿紅裙子的坐在床邊唱歌都睡不著吧。
“沒有感覺身體某個部位突然麻木了,不能動嗎?”
雖然奇怪她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紀霆舟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即便他現在頭疼欲裂。
紀希窩在房間里,從暑假前他幾乎就沒怎么出過門。
“剛刺激了不久,現在是初期,他會頭疼,偶爾看到幻覺,再過段時間會逐漸分不清幻象與現實。”
“媽媽,相信我,他會主動來求我的。”
“修復藥劑的事情,只是小小的失敗,是我小瞧了紀家的藥劑師,我不會再失敗了。”
“媽媽,疼疼我吧媽媽,小希是最聽話的孩子。”
紀希蜷縮在地板上,仰頭看向那個缺少了一只眼睛,即便歲數不小依舊有著少女般動人容顏的女人。
然而女人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她臉上掛著危險又迷人的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才對啊。
紀家怎么能有正常人呢。
歡迎來到瘋子們的世界中,小舟。
色調詭異的房間中,插著無數管,被放置在透明營養液體中的一顆大腦,附和般,突的跳動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