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盯著那道菜一愣。
隨即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剛才因為紀霆舟突然伸手打掉她筷子的氣悶一下散了。
紀念對宋棖(香橙)過敏。
而且還是很嚴重的那種,只是聞到味道都會有反應。
香橙這個東西皮好聞果肉酸苦,一般只作為香一類的原材料,某一年沈清棠送她的一瓶香水里就有香橙,紀念剛試了一下,身上就開始冒紅點子,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從那之后,紀霆舟就明令禁止家里所有香制品都不許用有香橙的,也不準任何人噴香水。
“他怎么知道……”
紀念悶悶地放下筷子,別開腦袋打了個噴嚏,跟傭人說自已說明自已過敏的事兒,讓人把那道菜撤了下去。
傭人大驚,廚師長聽說后親自跑來跟紀念道歉。
紀念自然沒有怪任何人,因為之前傭人詳細問過她的口味跟過敏食材,是她自已忘了。
“還罵我蠢貨……”
這兩個字聽起來實在太紀霆舟了,又讓紀念想爸爸了。
“唉……”
等到下次再見到紀霆舟,是在三天之后。
別說紀霆舟,紀念這幾天連陸織都沒怎么看到。
也不知道兩個常年不聯系的人如今湊到一起,在研究什么。
好在陸京懷第二療程時,陸織出現了。
“陸叔叔。”
紀念叫了他一聲。
陸織走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摸了摸她腦袋。
見紀念盯著自已身后看,他好笑道:“紀霆舟不在。”
紀念小聲嘟囔自已不是在看他。
陸織搖搖頭。
心想這兩人不愧是父女,兩個人明明都很關心對方,偏偏嘴硬又別扭。
若是最開始還懷疑紀霆舟的到來是有什么動機,陸織這幾天已經放松心態了。
他看出來了。
紀霆舟分明就是跟個小孩似的,不知道在鬧什么別扭。
真是不懂事兒,若紀念是他陸織的女兒,他晚上摟著老婆睡覺做夢都能笑醒好吧。
“陸叔叔,第二療程結束后,阿懷情況基本就穩定下來了,后續需要的藥劑我會著手開始準備。”
聽到這兒,陸織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要回華國嗎?”
紀念點點頭。
替陸京懷注射完第二針后,她小心給他處理針孔,將傷口重新裹好。
這才點了點頭。
“嗯。”
剛說完。
原本順著她力道被放回床上的那只手突然反握住了她。
力度大到還沒徹底愈合的皮膚傷口裂開,瞬間鮮血浸透了紗布。
“阿懷!”
陸織焦急地叫了一聲,走過來想分開兩人,但聽到父親的叫喊,他的力度卻變得更大了。
紀念見狀,轉頭給了陸織使了個眼神,表示這里交給自已。
陸織看著快從紗布下滲出來的血,就算滿心著急,也知道源頭出現紀念身上,還不如讓兩個孩子自已解決。
“好,你們先聊。”
說著,他帶著房間內所有人都走了出去,留下紀念跟陸京懷兩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