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紀念以為他會說自已肉麻,或者嫌棄地瞪自已一眼。
結果紀霆舟問:
“只有我,沒有陳默?”
紀念:“………”
夠了。
“只有你。”
她語氣頗為無奈地強調了一遍。
畢竟紀念跟陳默屬于上一世的主仆這一生的舅甥。
紀霆舟看上去很滿意。
他知道了紀念說的大概是哪件事。
若是幾年前的紀霆舟,大概是不信的。
但如今紀霆舟再次回憶起跟紀念的初遇,只覺得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同時,他想到了幾年前紀婉婷說的紀念根本不是他的孩子那句話。
“……果然是屁話。”
當然,或許紀婉婷并不是撒謊,而是她真心覺得紀念是倩倩,畢竟知道她有藥劑方面的天分后,她率先想到的便是那個瘋子。
聽說以前是他所學領域的天才人物,可惜后面物是人非,紀婉婷只當倩倩繼承了他的天賦。
紀念覺得他話中有話,坐起來問了問,這才知道原來當年紀霆舟就知道這件事兒了。
不過看樣子紀霆舟并不信紀婉婷。
紀念心中一暖,心想不愧是紀霆舟,若是自已知道的話,大概都不會像他這樣堅定。
“……爸爸。”
沒想到紀霆舟這么相信自已,紀念有點感動地叫出聲。
就聽紀霆舟道:“別的小孩拉不出心形屎。”
紀念:“………”
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感動散了。
紀霆舟沒給她抱怨的時間,給自已倒了杯茶,問道:“所以,你還記得自已消失的那五年在哪里。”
他頓了頓。
“你會做藥劑是從那邊學的?”
他有想過這個問題,這些年也投過不少研究什么平行世界高位世界之類的項目,雖然目前來看都是在白投錢,但紀霆舟只要能知道自已想要知道的就好。
以至于他對紀念這沒來由的天賦有很多猜想。
但都打消了,因為無論怎么分析,紀霆舟都想不明白她在那邊只待了五年是怎么掌握那些東西的。
紀念揚了揚下巴:“嗯。”
十八年時間,她在今天放下了自已心中最沉重的防備,對著紀霆舟說出自已藏著最深的秘密。
“其實,我剛來到這邊時不是五歲。”
紀霆舟倒茶動作一頓,看過來。
“是二十五歲,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五年。”
因為流速不同,即便兩個世界文明相近,但那邊科技發展遠超這里。
紀霆舟眼里閃過了然。
怪不得。
原來是這樣。
紀念還以為他會問自已怎么好意思用二十多歲的心理狀態頂著五歲小孩的臉撒嬌。
但紀霆舟想的卻是,紀念那時候就看明白了自已在這個家里的處境,本來就人生地不熟,還要小心翼翼為自已謀劃,想方設法在這個家里活下來。
這種狀況下,她還不惜暴露自已會做藥劑的事情幫助魏楊。
紀霆舟很不舒服。
紀念明明是回自已家里卻要處處謹小慎微。
“過來。”
紀霆舟示意她湊過來,等紀念挪過來的時候,也不消毒了,抬手攬住紀念拍了拍她。
紀念眼眨了兩下,知道她爸這是心疼了。
“我沒事兒的,那二十多年對我來說其實也還不錯。”
紀念還調侃了一句:“論年紀我比你還大呢,以后我叫你爸爸,你管我叫姐,咱倆各人叫各人的。”
紀霆舟皮笑肉不笑道:“上一個我該叫姐的人,墳頭草已經比你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