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輕輕掐一下都會留印子的身體,若是真的被人碰了,該怎么辦?
長離想,那他大概會殺了所有人。
然后抱著她去昆侖血陣,將自己的血換給她,再一同投身于真火之中焚盡,以期涅槃重生。
溫熱的水流從四面八方裹挾而來。
唐玉箋不知身邊人可怕的想法,她喘不過氣,溺水般拼命掙扎著,將她和長離的衣衫一同蹭亂。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長離低垂著眼眸,神色專注地用沾濕的絲帕一點一點地擦拭她的臉頰。
任由她掙扎,在水中拍出細碎的水花。
唐玉箋最初離開榣山時,不慎淋了雨,整個人潮濕綿軟,提不起精力,像是比前世發燒了還要難過數百倍,幸虧被唐二小姐帶上畫舫,才保住一條命。
等到日出了,一連在太陽下曬了許久,才漸漸緩和回來。
從那之后,她便格外怕水,一碰到水就渾身虛弱,潮濕難忍。
可長離竟然狠心將她泡在水中。
還在耳邊用溫柔又繾綣的聲音安撫,“沒事了,阿玉,很快就好了。”
說著很快,卻按著她在玉池里一遍遍清洗。
她痛苦又慌張,氣長離不顧她的意愿,也不懂現在的他為什么變得這么冷漠嚴厲,明明知道她怕水,為什么還會強迫她泡入水中。
可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雙手攬著他的脖子,連纖細雪白的小腿都要纏到他腰上。
溫熱光滑的皮肉貼著他的腰腹蹭過,勾開了衣襟。
她抬起頭,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幾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強忍著憋回去。
“長離,我身上都是水。”
“你快讓我出去吧,已經洗干凈了。”
可他像聽不見。
咬破舌尖,捏開她的下巴,俯身將嗆人的異香喂進她嘴里。
渡盡了口中的血,卻也沒有離開,而是深深的,繾綣的,細細的吮吸品嘗濕軟脆弱的每一寸。
從給予變成索取。
許久之后,唐玉箋幾近窒息,終于被松開了,微微紅腫的嘴唇卻閉不上,舌根發麻,很僵硬。
像是用力過度了一般,隱隱作痛。
他含了下她的下唇,問,“好點了嗎?”
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撫。
“這樣不就不怕了?你看,什么事都沒有。”
唐玉箋恍惚,又一次覺得長離可怕。
他溫柔地安慰她,卻讓她感到更加痛苦,刺激得淚水無法抑制地流淌出眼眶。
只是淚珠沒能掉到水中,就被他吻去。
溫熱濕潤的舌尖舔過她的眼角,輕拍她的背,讓她坐在他膝蓋上,一邊給她清洗身體,一邊不斷地在她耳邊低語。
“很快就好了,阿玉日后要聽話,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長離知道他讓唐玉箋感到害怕了。
可這已經是極力克制之后的樣子,他腦海中叫囂的惡念遠比表現出的洶涌的多。
胸腔中擠滿了難以啟齒的念頭,瘋狂地生長著,每當想起她與那個低賤的倌親密交頸在榻,他的所有理智就都崩斷了。
紙妖頸背纖薄,皮膚白皙,可不知道從哪兒濺上的血染在蝴蝶骨上,他用絲鍛反復擦拭,卻發現怎么都擦不干凈。
仔細一看,發現是那片皮膚已經被擦破了。
紅艷艷的血珠順著破皮的地方一點一點滲出來,流淌到水中,格外刺目。
“阿玉……”長離回過神來,抹了順著腰背流下來的血,眼底浸出血色,“阿玉,對不起……”
懷里的人不說話,他慌忙抬起她的臉。
唐玉箋雙目緊閉,不愿意看他。
“阿玉,看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