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比以往坦誠,不再拘于廉恥禮儀,緊緊抱著唐玉箋不松手,身體在發抖,灼熱的溫度透過松垮的素衣染到唐玉箋身上。
似乎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眼睫動了兩下,潮濕的瞳仁轉動著,像是在觀察四周。
唐玉箋說,“這是我的真身里,放心,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進來。”
聞言,云楨清胸膛起伏了兩下,眼底映出淡淡的紅色,將她抱得更緊。
唐玉箋不知道這句話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只覺得云楨清身上的衣衫好像更加松散了,柔滑的布料順著肩膀滑落,隱約露出如同暖玉般溫潤的肌膚。
唐玉箋眼神飄忽,“云楨清,你衣服好像沒穿好。”
云楨清當然不會回答她。
他的體溫很高,高到讓唐玉箋都覺得熱,她將云楨清推開一些,卻被他捉住了手。
隨后,指尖觸及到一抹濕潤柔軟。
唐玉箋的后背都麻了。
云楨清好像變了一個人,不然為什么矜貴自持的他,會一根一根親吻她的手指。
就像是小時候喂了路邊的小狗,卻被歡喜的小狗舔了手指,舌尖順著指縫滑進去,又慢滑出來。
這感覺很怪,色氣十足,怎么看都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云楨清。
“你不會是把腦子燒壞了吧?”被他碰過的地方也跟著發燙,唐玉箋虛張聲勢地問,“你是誰,你快從云楨清身上下來。”
她抖著手去探他的額頭,掌心下一片潮濕灼熱。
云楨清悶哼一聲,寬闊的掌心覆蓋住她的手背,染著紅暈的臉貼在她的手心里,不讓她離開。
潮濕的吻也隨即落在手心。
唐玉箋的臉色又變了。
為什么覺得這會兒的云楨清好色.情,他的臉耳垂和眼皮都紅了,微喘著,皮膚上洇著一層薄汗。
不會要燒壞了了吧。
“云楨清,雖然趁人之危不好,但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可就要惡向膽邊生了。
“好,可以。”
云楨清喉頭發緊,他抬起手輕輕落在唐玉箋的脖頸上,垂眸靠近。
唐玉箋看著他的唇一點點靠近,“你現在不清醒。”
“玉箋,我已經醒了。”
云楨清輕聲道,“如果你不愿,就推開我。”
話音落下的同時,唇瓣與她的相貼,動作很輕,淺淺地,溫柔又令她無法抗拒。
這并不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也不再是發乎情,止乎禮。
脫去那身素衣,他便不再是正人君子。
云楨清的手環著她的肩膀,罕見地帶了一些侵略意味。
唐玉箋像是被他吸走了精氣一樣,渾身沒有力氣,只能手軟腳軟地靠在他懷里。
兩條擺設似的胳膊被他牽引著摟上他的肩膀,仰著脖頸任他溫柔親昵。
耳邊盡是微妙而柔和聲音。
良久后,他退開了一些,唐玉箋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徹底被他圈進了懷抱里。
云楨清在最后一刻停了下來。
唐玉箋悄悄抬起眼,不知為什么胸口處變得很燙。
云楨清蒼白虛弱的面容上也泛起薄紅,黑眸濕潤,像是被風吹亂的湖水。
他低下頭,看見唐玉箋正抬著頭看著他,眸色愈發柔和,將她往懷里抱緊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抱歉,情難自禁。”
剩下的事情,要等到明媒正娶之后,才行。
唐玉箋飛快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陷入沉思,不知道怎么就這樣停下了。
她還以為他們要那個……住腦,不許再想了!
云楨清將她變換的神情盡收眼底,唇角弧度柔和,抬手輕輕攏住她的衣衫。
將她亂了的領口整理好,手背上浮起淡青色的筋絡,聲線溫柔沙啞,“玉箋,是我冒犯了,這些事該等到我們成婚后。”
唐玉箋腦袋亂成一團。
不冒犯,她也開心的。
在畫舫上待久了,她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該給他錢,總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太妥當……
以前做人的記憶已經很單薄了,但她仍隱約感覺,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適當地矜持一點。
這樣想著,唐玉箋低下頭,臉頰埋在云楨清懷里,佯裝害羞。
話本上說姑娘害羞的時候會很可愛,不知道她現在害起羞來會不會也很可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