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心悅自己。
無論是誰派她來的,都不會有他能給她的更多,收買過來就是。
金光殿又不是沒地方,既然小妖怪已經不舍得離開自己,讓她住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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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第二天,新鮮感消失,唐玉箋已經開始痛了。
尤其是睜開眼看著外面天還黑著,忽然之間就陷入悲戚。不明白為什么睡入仙門后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難道說成仙就是吃苦嗎?不行啊,她上輩子吃太多苦這輩子真的吃不下了。
好在新弟子課業不多,上四休一。
壞在要上四。
十日后新弟子入金身,剛好就在休沐的那一日,唐玉箋頓時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厭惡感,心里煩的不行,感覺虧大了。
早起還要先去不眠峰晨練,聽聽,這個名字就很不像話。
她的怨氣比厲鬼還重,因為表情太過沉郁,送她出門的鶴叁欲言又止,到最后也沒說出什么。
唐玉箋也懶得猜。
到了不眠峰才想起來,每日例行的依依惜別和臨走關懷今天忘了演了。
不過沒事,問題不大,估計金光殿的那位也不在意。
令唐玉箋無法理解的是,無極仙域好像只有她一個人能感受到這份痛苦。
周圍的新弟子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住在不眠峰上,一個個圍住授課的上仙不放,讓她錯覺回到了上一世卷生卷死的日子。
入山式仙宴上見過的虞丁也在此列,她發現唐玉箋之后自動與她組隊,還悄悄小聲對她說過,懷疑哪個哪個弟子晚上偷偷練習術法,搞得她很有危機感。
這塊話題上唐玉箋很難跟她共鳴。
畢竟她是要睡覺的,除此之外仙界修煉也很苦,就算拋開吃苦不談……算了,也拋不開。
內門這些仙族血脈體能比她好很多,練了四個時辰的身法,唐玉箋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難看,接著還要去修心崖上上心法課,簡直折磨。
另外就是,唐玉箋偶爾還會面對帶有歧視色彩的精神攻擊。
在許多天族世家的血脈眼中看來,唐玉箋是妖,無論她十日后是否會成仙,得到金身,她本質上都是妖。
尤其還是一只微末虛弱的紙妖。
簡直玷污了無極峰的門楣。
不過他們很有涵養,即便心生不滿,也絕不會口出粗鄙之語。
目前他們說出的最難聽的話,是將她比作一只出現在純凈的雪域中的螻蟻,無論螻蟻如何渺小,它的存在都是一種對圣潔之地的褻瀆。
對此唐玉箋左耳進右耳出,太文鄒鄒了,沒有殺傷力。
“小玉……”
心法課多少會念經,唐玉箋偶爾不小心睡著,當作補覺了,今天還沒睡一會兒就被身旁的弟子喊醒。
“小玉,別睡了,太子殿下來了。”
誰?
唐玉箋晃晃回神,不經意間抬頭,就看到縹緲的紗幔之后,多了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氣質淡漠疏離,身后兩個面容一模一樣的銀眸童子匿身于屏風兩側。
周遭的弟子暗暗騷動,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克制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既好奇又興奮。
天族太子嚴格意義上來說可以稱得上一聲無極峰內門弟子的大師兄,可他高不可攀的身份,又注定沒有人敢喊他大師兄。
仙界尊卑有序,他們只能稱呼他為殿下。
唐玉箋坐在后方,距離遙遠,看不清楚。
見那人端坐于高臺之上,一時之間心神不寧,便問旁邊的弟子,“殿下為何會來?”
“是來授心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