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事,就不用跟她說了。
說太多,恐怕她更不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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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箋覺得太子殿下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心腸很軟。
聽說自己沒去思過崖禁閉,是因為殿下命人做了替身傀儡替她去。
思過崖之所以能成為思過崖,是因為那里極寒極熱,險象環生,上一秒烈火焚燒,下一秒便降下風暴冰雪,變幻莫測。
若是她真去了思過崖,以她的脆皮程度來看,恐怕半日下來血條就空了。
唐玉箋自覺自己給太子添了麻煩,那天之后,一連三日都躲著太子走。
以前為了抱緊大腿,她每天醒來都要去金光殿例行溜須拍馬,講上幾句虛假的肺腑之言。
現在也不敢了。
偶爾在花園里曬太陽,不小心撞見了太子殿下,也只是匆匆行個禮,轉身就跑。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意外撞見太子的次數一天比一天多。
與之相對的是太子的臉色也一次比一次難看。
最后一次看見他時,唐玉箋只是匆匆一瞥,就渾身緊繃。
對方那張好看的臉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遠遠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要被凍住。
太要命了,她簡直無法呼吸。
唐玉箋感覺自己如履薄冰,忐忑地問了鶴叁,“殿下最近很不高興?”
鶴叁似乎也有些想不明白,猶豫著道,“許是因為東極上仙受傷,殿下擔憂。”
“是這樣啊……”唐玉箋默默想,這位東極上仙對太子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受個傷金光殿都快變成冰窟了。
鶴叁思索片刻,還是告訴唐玉箋,“殿下似乎對斗法臺之事似乎很生氣,重重懲治了鶴柒,將其驅逐出了仙域,還責罰了青云門數個上仙的失察之罪。”
“這么嚴重……”唐玉箋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臉內疚,“是我害了鶴柒。”
“鶴柒確實失察,殿下讓他跟著你,卻出了如此大的紕漏,留他一命已是恩典。”
鶴叁說這話時語氣平淡,像在說什么稀疏平常的事。
唐玉箋更無法呼吸了。
痛。
太痛了。
仙門的人命觀和她的人命觀真的很不一樣。
她罪孽深重。
鶴叁思來想去,覺得和唐玉箋交情還不錯,于是好心指點了幾句,“我也從未見殿下情緒如此外露過。你今后還是少在殿下面前出現為好。”
“真的嗎?”唐玉箋臉色頓時白了。
“嗯……”鶴叁點頭,“殿下雖冷淡,卻從不喜形于色。我以前也從未聽過殿下斥責過人。”
因為一般不用等到殿下開口斥責,犯錯之人就已經拖走了。
哪需殿下開金口?
可上次他去傳話,對殿下說妖怪一直念著他,竟聽到殿下斥他“胡鬧”。
“胡鬧”,如此重的言辭,鶴叁表情沉痛。
暗自發誓,以后一定要更加謹慎沉穩。
唐玉箋也覺得眼前發黑。
不妙,殿下好像經常斥責她。
這可如何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