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盡,優美的唇線上鍍了一層晶瑩的酒色,側眸向她看來時,那張臉俊美的令人心顫。
唐玉箋看得入迷,說到底還是有些饞他身子。
見他喝了酒之后,唐玉箋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他,想看看他會不會像自己一樣面紅耳赤,畢竟那幾個喜婆可是說過,這酒是青君特意為她準備的。
可等了半晌,男人卻依舊神色如常,連呼吸都未曾亂過一分。
唐玉箋看得生氣。
藥性漸漸發作,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卻熱得像是要燒起來。她扛不住,一點一點地挪著貼近他,指尖輕輕扯住他的袖子。
男人一怔,沒有躲開,明明只需抬手就能掙脫的力道,他卻順從地順著她的動作,坐在了她身旁。
唐玉箋靠得更近了,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也不知什么時候就坐在他腿上,額頭靠在他的脖頸上,臉頰輕輕的蹭他微涼的皮膚。
在他輕聲問“怎么了”的時候,還有點羞澀。
唐玉箋逃避一樣將臉埋在他懷里,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抵著他磨蹭,臉頰緋紅,嘴里發出斷斷續續意味不明的嗚咽。
雷聲是很大的,雨點是沒有的。
那烈酒的效力太可怕,剛開始咬牙堅持住了,后面唐玉箋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心情也像做了過山車,難以平靜。
她嗚咽著假哭,演著演著就變成了真的,眼眶紅了,眼皮也浮起薄薄的一層粉色。
斷斷續續地說自己難受,生理性的眼淚不聽她使喚,順著臉頰留下來。
玉珩垂眸看她。
喉結微微滾動,聲音克制,“玉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自他懷中仰頭看他,圓圓的杏眼積了層欲落不落的淚珠,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什么攪成了一團漿糊。
纖細的手指將他領口攥得更緊,羞澀地望向他的唇。
咫尺間的喉結輕輕滑動。
玉珩偏過頭,微涼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水痕,垂眸用唇輕輕地啄吻著她的唇瓣,很輕,一下又一下,像是安撫。
唐玉箋瞇起眼睛,安靜了很多,被人抱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后背,纖瘦的蝴蝶骨不住發顫。
“沒事,玉箋。”
低柔的嗓音貼著唇瓣傳來。
“沒事了。”
他身上涼涼的,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唐玉箋閉著眼,睫毛微微抖動著,沒骨頭一樣貼在他身上,感覺到下巴被輕輕捏開,那人很溫柔的,緩慢地加深了這個帶有安撫意味的吻。
他們都吻得很生澀,唐玉箋張著嘴,時不時被引導著換氣,,呼吸交織,耳鬢廝磨。
手指下的白衣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紅色。
玉珩穿著和她一樣的紅色喜服,一只手捧著她的臉,俯下身親吻她。
拇指輕柔地摩挲著她的后頸,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像是讓她放松一樣輕輕打圈。
很快,層層紅色帷幔也放了下來。
她止不住地顫抖,手被扣著壓入床榻,良久后又被人摟進懷里,溫柔地安撫著。
似人間新婚。
……
人間與無盡海的交界處,有座混沌的孤島。
島上環著一層禁制,是封印大陣。
從兩個時辰以前,這陣法便將整座島嶼封禁了起來。無論妖、仙、人、魔,都無法入內。
幾個無極仙域的弟子站在島外,面面相覷,忍不住著急起來。
“為何玉珩仙君去了那么久?”
“那蛇妖在仙君手下應當敵不過兩招,為何下面沒有動靜了?”
他們神情緊張又擔憂,旁邊云霧之上,浮著兩位金仙的身影。
見狀,也覺得稀奇,只是在那些弟子看來時,神情嚴肅,聲音沉穩道,“仙君定是有仙君的道理。”
“且等片刻,仙君定會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