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玉箋就不問了,嗚嗚咽咽的,趴在他身上小聲哼哼。
玉珩收回手,唐玉箋又拽住他的手,臉頰紅紅,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玉珩很輕的笑了,揉她的頭發,從善如流將手又放回她背上。
于是唐玉箋又化作一灘水融化在他身上,透著薄紅的臉頰埋在他懷里,嘴里斷斷續續發出一些細小而沒有意義的聲音,抵著他頸窩小口小口喘氣兒。
他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唐玉箋的后背,她就哼哼唧唧地黏在他身上。
剛開始,她還有些不太熟悉的羞澀,到了后面天天掛在他身上,變成了人形掛件。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唐玉箋漸漸習慣了這片無盡海的生活。
和玉珩在小境界里過起了他耕田來他澆水,他喂雞來他養鴨的生活。
唐玉箋整日就在一旁坐著曬太陽,認真地品讀那兩大箱話本,看著玉珩來回忙碌。
玉珩時不時會給她帶上些吃了身體會很舒服的果子,唐玉箋便一邊磕著果子,一邊指揮他做這些做那些。
她的宅院周遭應當還有許多別的人家在住,風格詭異的樓閣庭院錯落而立。
有些屋檐高翹如獸角,黑瓦上爬滿了暗色藤蔓,有的庭院圍墻上嵌著堆砌的白骨,有的門縫間會滲出縷縷黑霧。
裝修樣式各有各的陰間。
唐玉箋書看得差不多了,在家里待得無聊,琢磨著想搞好鄰里關系。
一日飯后,她興致勃勃地拉著玉珩出門散步,打算一一拜訪附近的鄰居。
她心想多聊幾句或許還能交上幾個朋友。
然而,現實卻與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她敲開第一戶人家的門,門縫中露出一張布滿鱗片的臉,眼睛狹長如獸類。那人一見到她,臉上的鱗片瞬間豎起,像是受驚的獸類,慌忙將門“砰”地一聲關上,只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家中無人”。
唐玉箋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玉珩,滿臉不解,“他明明在家,為什么說家中無人?”
玉珩收回目光,帶她去下一戶人家,“或許是不方便見客。”
唐玉箋點點頭,第二戶開門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皮膚黝黑如墨,額頭上生著一對彎曲的角。
男子視線越過唐玉箋,往她身后看去,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肌肉抽搐不止,像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恐懼。
唐玉箋跟他招手,“你好,我在這附近住。”
那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點難看的笑。
隨后迅速后退幾步,將門重重關上。
“……”唐玉箋一臉無措,轉頭看向玉珩。
玉珩站在她身后,目光幽深,語氣依舊平和,“許是他自知面容丑陋,怕嚇到玉箋。”
“……或許吧。”唐玉箋表示理解。
可接下來的幾戶人家,情況大同小異。
開門的那些人明明自己都長得奇形怪狀,卻俱是一副很害怕他們的模樣,要么表情惶恐怪異,要么干脆退避三舍。
唐玉箋有些失落,懵懂迷茫的看向玉珩,“為什么他們都不愿意跟我交朋友?”
玉珩遲疑了一下,問她,“玉箋想同他們交好嗎?”
唐玉箋點頭,“當然了。”
和諧的鄰里關系不是很重要嗎?
她垂著眼睛悶悶不樂,“難道他們不喜歡我嗎?”
說這話時她好像真的十分苦惱,像個小掛件一樣掛在玉珩身上,睫毛嘴角都耷拉著,顯得有些可憐。
玉珩凝眉看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會。”
唐玉箋又說,“可是我很喜歡出去交朋友。他們跟我不是一個族的,他們會不會不愿意跟我交朋友?”
說這話時,她坐在玉珩的腿上。
玉珩摸了摸她的頭發,正色道,“他們定是愿意同你交朋友的。”
“真的嗎?”唐玉箋不太自信。
從一個絮絮叨叨的話嘮掛件變成了一個多愁善感的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