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怎么了?"唐玉箋慌亂地捧住他的臉。
無非是想讓她可憐可憐他。
長離沒有說自己看到了什么,而是扣住她的后腦勺,再也無法忍耐了一樣,偏過頭吻住了她。
四片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輕輕輾轉廝磨,無關情/欲,沒有別的動作。
唐玉箋睜大眼睛,腦海空白一瞬,大概是因為他對她不帶任何攻擊性,一時之間也沒有移開。
片刻后,長離張開嘴。
不屬于唐玉箋的柔軟溫度描摹著唇瓣,像要將她吃進去。
心跳一下接著一下,撞得她耳膜都在疼,直到后背被人拍了拍。
貼在唇瓣上的聲音輕得像哀求,“阿玉,放松。”
被他捧住臉的時候也動不了,在經年累月積攢的信任和條件反射。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將每一寸呼吸都填滿。
長離周身縈繞著令人窒息的可怕威壓,可唇又是柔軟的,面對唐玉箋時,像收起毒牙的蛇,展現出令人心驚的柔順與粘人。
“阿玉,還不夠……”
他癡癡地纏著她,高挺的鼻梁曖昧地蹭過她的臉頰,隨著抬頭的動作,那蒼白的唇不由分說地覆了上來,帶著近乎絕望的眷戀。
“阿玉,”他用唇輕輕蹭她,語氣柔軟,“張開嘴,讓我進去。”
他側臉暈開的血跡在慢慢干涸,像是蒼白肌膚上繪了花紋,添了幾分艷麗。
太香了,唐玉箋一時分不清,這香氣是長離身上傳來的,還是這大殿周遭陡然多了許多靈氣。
她下意識張口。
香甜的血氣在口中漫開。
長離咬破了舌尖,將她想要的靈力全部喂給她,他用一只手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扣著她的后腦,將她抱得很緊,像是無法從身軀上剝離的血肉一般。
灼熱的手指貼在唐玉箋的眼角,輕輕撫摸著,將她的生理性淚水擦掉。
然后托著她的頭,將她吻得更深。
唐玉箋沒辦法思考,每一寸感官都被長離的氣息填滿。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長離的衣服,骨節用力到發白。
咔嚓一聲,很輕微的碎響。
像是有人踩碎了地磚。
聲音被隔絕在結界之外,沒有被該聽到的人聽到。
高大的陰影落在大殿外面。
唐玉箋仰著頭,被迫承受著來不及吞咽的血跡,從唇邊滑落,漫進衣領里。
她身上原本的驕縱,以及對他人示好時的自然接受,其實都是長離刻意縱容的結果。
所以她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會在她身上看到長離留下的痕跡。
長離縱容唐玉箋短暫的離開,認為她再怎么跑也終歸會回來,卻沒想到唐玉箋會去找別人。
他親吻著她,緩慢抬眼,看向大殿門口。
夢里見過的那道身影正站在那里。
長離親手捏碎了夢境的后半段,他不敢再看下去。
那些畫面如附骨之疽,啃噬理智。
他們接吻了嗎?他會像自己這樣桎梏住她嗎?還是說,他們還做過更親密的事?
這個念頭讓他指節發白,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只是想一下,就身在煉獄。
殘破的殿門外,玉珩仙君身上還帶著林間疾馳而來時的塵風。
他靜立不動,像雕塑,連衣角都沒有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