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臉色紛紛變了。
他們剛才的確在質疑謝氏有些無辜,可堂堂禮部尚書都這樣說了,哪里還能有假?
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嗯?”
許大儒當場懵了。
他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眼皮直跳。
謝晉,你這老東西腦袋被打傻了嘛,怎么能當眾將一切罪責攬過去的?
你這樣,置我于何地啊?
至于謝晉心甘情愿地認罪后,目光又如鷹隼般,冷冷地掃向刑臺上的許大儒。
“許正,你今日過來鬧事,不過是我那侄女鼓動你,故意來詆毀楚千戶和陛下罷了。”
“虧你還是一代大儒,被一個十九歲的弱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間,實在是愚不可及!”
楚奕看著謝晉說出這些話,于是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執金衛校尉暫緩行刑。
因為,馬上還有一出好戲,即將登場!
果然!
許大儒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不知道謝晉在發什么失心瘋,只是絕不能再任由繼續說下去了。
“好你個謝晉,為求活命,竟敢當眾污老夫清譽……”
謝晉卻不為所動。
他嘴角牽出一抹冷笑,直接揚聲道:
“我沒有污蔑許正!告訴諸位,就在半年前,這位許大儒八十歲還納了我親侄女為妾……”
瞬間,全場一片轟動!
圍觀的百姓睜大了眼睛,全都難以置信地看向許大儒。
一代德高望重的文壇大儒,竟然做出這種事,這簡直是為老不尊!
漁陽公主氣得鼓著腮幫子,怒聲道:“許司馬,他都八十歲了,還要納十九歲的少女為妾,那不是害了那女子?”
“就他這種的,憑什么當大儒?”
“我呸,本公主最看不起這種道德敗壞、不知廉恥的人!”
許司馬急了,連忙低聲提醒:“我的小祖宗啊,你別說話了,別說了……”
可漁陽公主哪里聽得進去,跺了跺腳,金絲繡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臉憤然。
“我不管,我就要說!”
“什么大儒,根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許大儒聽到這些話,臉色瞬間鐵青,血壓蹭蹭蹭地往上飆。
他的一世清名,將在今天嚴重受損了!
不行!他必須盡快離開,然后回去編寫一篇與小妾的“美好愛情故事”。
這樣就能扭轉自己的名聲,甚至還可能反而變成一樁美談。
“一派胡言!老夫的聲譽,不容爾等玷污!”
說完,他一甩袖,便作勢要離開。
只可惜,卻被楚奕攔住了。
“許大儒,先別走,你還沒看謝晉被車裂呢。”
他最后看了眼謝晉,這也是個人物,只可惜生在謝氏了。
“來人,行刑!”
隨著他一聲令下。
那幾個執金衛校尉立刻驅使駿馬。
謝晉真到最后一刻,整個人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臨死前替女帝跟楚奕正名,這兩人肯定會寬待自己的家人。
哎,靈蘊,以后的路……
“咴!!”
五匹烈馬揚蹄的剎那。
謝晉雙臂青筋如蚯蚓暴起,脖頸血管在皮膚下瘋狂跳動。
“咔咔咔……”
剎那間,眾人清晰的聽見肩胛骨碎裂的脆響。
與此同時,大量鮮血如同噴泉一般飛濺而出,甚至濺到了前排百姓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