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衙門。
當楚奕走進大廳時,
他瞥了眼忙碌的眾多官吏,夾雜著很多聲音。
“戶部司郎中,何在?”
那些官吏瞧見楚奕身上的玄鳥服后,臉上頓時浮現出厭惡的神色,流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輕蔑。
執金衛的狗,什么時候也配進他們戶部衙門了?
他們甚至懶得抬頭,根本沒有回應。
這等冷遇的情形,頓時讓木何曦等人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家千戶大人會怎么處理?
楚奕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只是聲音平靜的重復了一遍。
“本官楚奕,最后問一次,戶部司郎中在哪里?”
大廳內原本此起彼伏的算盤聲,突然戛然而止。
角落里,一名正端著茶盞喝茶的年輕錄事聽到這句話后,猛地嗆咳起來,被嚇得連擦拭都忘了。
幾個原先佯裝伏案的官員臉色大變,他們連忙僵著脖頸,偷偷瞥向那道玄色身影,眼中寫滿了驚懼。
“莫不是那活閻王?”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大廳,瞬間變得冰冷死寂的現場,竟連呼吸聲都弱了三分。
“嘶…”
水云天忽覺喉頭發緊。
她行走江湖數載,何曾見過僅憑一個名字,便讓整個戶部噤聲的煞氣!
這楚閻王的兇名,看來遠超自己的想象!
終于,一名身穿綠袍的中年官員從人群中走出,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諂笑。
“下官徐望,是戶部司郎中,請問楚千戶來找下官有什么事嗎?”
這位從五品的戶部官員,低于楚奕的官職,自然不敢托大。
木何曦等人見著剛才還對著楚奕愛答不理的戶部官員,現在態度來了一個驚天大變化。
他們忽然明白,自己跟的不是官,而是一條翻云覆雨的蛟龍。
楚奕面無表情的問道:“本官跟侯爺的田什么時候好?”
徐郎中眉頭一跳,于是故意敷衍道:“楚千戶,這陛下賜的田,不是說一句話就能很快發放到你手里的。”
“這其中要走不少流程,最后等一切審批全都通過了,再確認好田地,自然會有人來通知你的。”
楚奕緩步逼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腰間刀鞘上,每一聲都似敲在徐郎中心頭上。
當他踱至第三步時,徐郎中額頭已滲出細密汗珠。
“本官知道你只是個跑腿辦事的,不為難你。”
“去,喊蘇明盛過來。”
直呼戶部尚書的名諱,甚至揚言要這位三品大臣過來。
這在上京城,又有幾個人敢?
徐郎中意識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又硬著頭皮說道:“楚千戶,蘇尚書今日休沐……”
楚奕神色冷淡道:“你去傳個話,喊過來。”
徐郎中猶豫了一下,仍舊試圖推諉。
“楚千戶,這件事跟蘇尚書并沒有直接關系……”
啪嗒!
楚奕敲了一下腰間的繡春刀。
“唰!”
一枚石子,突然激射出來,精準地擊中徐郎中的膝蓋,讓他重重摔在地上。
“啊呦喂,好疼。”
八名執金衛魚貫而入橫刀出鞘,堵死了大門出口。
徐郎中剛要爬起來,卻見到腦袋被什么狠狠撞擊了一下,疼得眼冒金星,齜牙咧嘴。
“誰?”
這可是戶部衙門。
楚奕怎么敢唆使下屬,這樣弄傷自己?
可徐郎中剛要開口,卻被雷震岳一掌按住肩膀,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本官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