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在漕幫,我在漕幫也有一幫心腹兄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愿意為您效力,幫您穩住漕幫,掌控大局!”
“只求您,只求您饒我一條賤命……求您了!”
一旁的謝震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嘶啞地嘲諷:
“呸!曹勝虎好歹也算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英雄了一輩子,怎么養出你這種貪生怕死的狗東西?丟人現眼!”
“他還熱乎著的時候,你怎么不當著他的面,去跪舔楚奕這個小畜生的靴子?!”
黃磊被這劈頭蓋臉的辱罵臊得滿臉通紅,羞愧之色一閃而過,但旋即被更強烈的憤怒取代。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向謝震,如被踩了尾巴的瘋狗。
“老匹夫!你一個半截身子入土、馬上就要見閻王的老棺材瓤子,在這里放什么狗臭屁!”
“你不趕緊跪下來給侯爺磕頭求饒,待會兒你死得比誰都難看、都凄慘!”
謝震沒有再理會癲狂的黃磊,反而猛地將目光轉向高踞馬上的楚奕。
“小畜生!楚奕!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楚奕冰冷的目光如兩把冰錐刺向謝震,聲音不帶絲毫溫度。
“謝氏的一個老余孽罷了,你大哥謝晉的骨頭架子早就被剁碎了,扔在上京西郊的亂葬崗里喂野狗,連塊囫圇骨頭都找不著。”
“你又是怎么敢,跑到本侯面前來狗吠的?”
“啊啊啊啊!!!”
楚奕的話如滾油潑進了烈火,徹底引爆了謝震積壓多日的血仇與屈辱。
他目眥欲裂,枯瘦的身體爆發出最后的力量,須發戟張,如厲鬼般發出震天的咆哮。
“楚奕小畜生!有種的,就下來!跟老子堂堂正正來一場!”
“男人對男人的生死決斗!你敢不敢?!敢不敢啊!!!”
他的話音未落,楚奕身后的將領和親兵們瞬間炸開了鍋。
湯鶴安第一個搶步上前,對著謝震戟指怒喝:
“老狗!就憑你這把老棺材瓤子,半只腳都踏進鬼門關了,也配讓大哥親自出手?”
“臟了侯爺的手,有種沖我來!看小爺我不把你滿嘴的狗牙打碎,送你下去跟你那死鬼兄弟團聚!”
緊接著,雷震岳也甕聲甕氣地開口,他摩拳擦掌,發出嘎巴的骨節聲,臉上帶著憨厚卻殺氣騰騰的表情。
“小湯,這老東西一把骨頭脆得很,你那細胳膊嫩腿的別閃著了。”
“還是讓俺老雷來,俺這沙包大的拳頭,保管讓他死得干脆利索,不遭二遍罪!”
另一側的秦朗不甘示弱,猛地一勒馬韁,戰馬不安地踏動四蹄,他聲若洪鐘,充滿了嗜血的興奮。
“侯爺!讓末將來!末將最喜歡做的,就是殺這種冥頑不靈、滿嘴噴糞的老狗!”
“保證一刀兩斷,讓他死個痛快!”
周圍的士兵們更是群情激憤,如聞到血腥味的群狼,紛紛向前涌動,揮舞著手中的兵刃,七嘴八舌地爭搶著:
“侯爺!讓我來!讓我來剁了這老匹夫!”
“對!侯爺,交給我!我新磨的刀正想開開葷呢!”
“侯爺,賞小的一個機會吧!殺這種老狗,小的最在行了!”
此起彼伏的請戰聲浪,如無數把鈍刀,反復切割著謝震僅存的尊嚴。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扔在砧板上的魚肉,被一群準備分食的餓狼肆意圍觀、品評、爭搶。
這赤裸裸的羞辱,遠比刀劍加身更讓他痛徹心扉。
“啊啊啊,小畜生!來啊!與我一戰!!”
極度的羞憤,徹底沖垮了謝震的理智。
他狀若瘋虎般,不管不顧地朝著楚奕的方向,亡命地猛沖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