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照不宣,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扯淡的“幽默”。
這種關系的勾兌,只有利益為媒才行。
聞哲邊品嘗著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美味,邊重新打量張靜。
十多年過去,見她容貌似乎沒有多大變化,十年光陰釀成的少婦風韻,讓她魅力四射。
“有什么看的?老了、不好看了!”
張靜撒嬌的歪頭一笑,驕傲的揚起自己漂亮的臉,身子傾往聞哲,幾乎要靠在他肩膀上。
聞哲有些緊張、也有些躁動。
張靜身上的香氣味沖到他臉上,他正猶豫要不要躲開。
張靜卻微微一閃,離開了聞哲的肩膀。
“我如果在總行有好鐵的關系,也不至于在你們長寧分行,連個法律顧問也簽不到!”
她有意回避聞哲的問題。
聞哲笑笑,不再去問。張靜的敷衍,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便低頭吃肉。
張靜遲疑了下,又問:“你早就知道知韻的事嗎?”
話音未落,就看到聞哲猛的一頓,停下手中的刀叉,眼睛里突然有些霧氣。
雖然張靜并沒有深愛過聞哲,但這一刻聞哲的表情,不禁讓她起了醋意、恨意。
十年過去了,聞哲卻還在掛念她。
你這樣癡心,那個心比天高的元知韻,還不是甩了你!
聞哲望著叉子上的牛肉說:
“沒有,我是在總行宣布我來長寧任職時才知道的,很意外。你們平時有聯系吧?”
張靜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搖頭說:
“沒有。知韻是長寧的大美人、大紅人,也是大忙人,我可湊不上去!”
聞哲嫌她說話有些刻薄,一皺眉說:
“今天她媽媽來分行鬧了一回,問我們要人,唉,究竟怎么回事!”
“呵,你們長寧分行的水可好深的。你呀,孤家寡人的,事事要小心了。”
張靜邊說邊在自己盤子里切下一大片牛肉,又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聞哲的盤子里說:
“把這些吃了,我的刀叉都是干凈的喲。”目光有些曖昧的看著他。
聞哲盯著切的整齊的牛肉,放下了叉子。
這女人還是像過去一樣,喜歡弄些女人的小曖昧。
她是要讓他想起,當年他們戀愛時,聞哲經常吃她剩下的飯菜。
“飽了!”聞哲并不理會她的曖昧。
拿起餐巾,邊擦手邊說:“我來長寧,你是第一個聯系我的朋友,謝謝你!”
“你、怎么樣?”張靜含糊的問,意思是問他的個人生活。
同時對聞哲不問自己的個人生活,有些失望。
“還好、還好。”
“還好是什么‘好’?對我,還是這么虛與委蛇的!
你在長寧的朋友還有哪些?什么時候我來邀齊了,聚一聚。”
“我哪有什么朋友?我這人,不善交際,你不知道?我在萬元市的總行混了八九年,結了婚,這不馬上要離婚。也沒有孩子,唉,人生最好的年華就這么白過了,也真是失敗。”
聞哲目光黯淡起來,望一眼窗外不遠處的江水,倒映著兩岸的霓虹燈,一起一伏。
“哦?”女人的八卦心讓張靜有了興趣。想問又不好問。
想到自己這么多年從未聯系過、關心過他,怕問多了,反而讓他反感。
她是鴻遠集團長寧分公司的法律顧問,同全省首富、鴻遠集團董事長蔡申中關系匪淺。今天的約會,既有自己連接資源關系的意思,也是受蔡總之托,同聞哲先接觸摸摸底。
“你們分行,在長寧的二十多家銀行中,給當地的貸款總量,僅次于工行、中行,很牛了。所以政府對你們也很重視的,你的分量也就不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