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書記,這也是董事長的意思?”聞哲小心的問,這個很重要。
“董事長同我交換過意見,而且,省紀委相關部門,也質詢過總行紀委。”
福興銀行是省屬銀行,省紀委對其有領導、監督職權。
聞哲本來不想多問這些,王景同自己毫無淵源,而且確實能力有限,換不換都沒有關系。
但他突然想到,這里可能隱藏著其他的什么意思。
是總行想盡快在組織上下結論,要拿人開刀,甚至是當替罪羊?
這也罷了。
更重要的,是聞哲感到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收服王景,將其轉為自己的基本班底力量。
同時,總行派個什么人來當紀委書記,他也不知道,同樣有個磨合的過程。
如果同自己不對付,工作不配合不聽招呼,豈不是更麻煩。
在他內心深處,他喜歡用王景這樣的人,懦弱就意味著好控制嘛!
要是能改變總行的意圖,讓王景“戴罪立功”,他對自己焉能不感恩戴德?
自己用起來就得心應手了。多了一張“紀委”的牌,推動自己的意圖,不就多了一個有力的渠道?怎么打都好使呀。
“丁書記,如果總行沒有完全確定王景同志的去留的話,我想說說自己的觀點。”
他遞給丁書記一支煙,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
丁毅凡有些意外,聞哲初來乍到,總行要處理長寧分行的人,他按說應該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哦?好,你說說。”
“簡單說,就幾層意思。”
“一,這個時候處理王景,會在外界造成錯覺,認為總行在草率結案。在內部,也會讓員工不服,認為是在找替罪羊。這樣的話,其實有損于總行的權威。”
“第二,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王景同志在‘九一六大案’中到底要負什么樣的責,認定為時過早,更不能就此下結論。這樣處理一個同志,我認為不公平!”
“第三,最重要的,我認為王景同志還是有黨性原則、有責任心的人。只是工作方式方法、主觀能動性上有欠缺。這個同志的本質是非常好的。”
“如果他能改正自己的毛病,善良而堅持原則、寬容而執行制度,就是合格的紀委書記。”
“而且,換其他的同志來,無論是誰,對分行整體情況的了解,都有一個過程。
同時,我們之間的磨合,也有一個時間問題。
放在平時,也沒有什么。可是,現在是特殊時期,恐怕就不合適了。”
“所以,我的意見,暫時不要動吧。丁書記,我是不是又犯本位主義的錯誤了?”
丁毅凡瞇著眼睛聽聞哲說了這一大片道理。
他心里雪亮,聞哲作為分行一把手,既是對自己部下的保護,更是在對王景“賣好示恩”,以此“收編”王景。
這個書生,有點意思呀。
丁毅凡笑笑,說:“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么?”
他起身踱了幾步,說:“這樣吧,我尊重你的意見,給王景一個機會,董事長那,我來溝通。”
其實,他作為總行紀委書記,對自己條線的干部,何嘗沒有護犢之心呢?
現在由聞哲提出來,就再好不過了。
“我馬上和馬主任一起,找王景同志作誡勉談話,也是提醒談話。”
聞哲忙站了起來,說:“謝謝,謝謝丁書記對我們分行的關心、照顧。”
丁毅凡看了他一眼,說:“總行的意圖我會同他說清楚,要敲打敲打他嘛。有利于他的改進。”
“你剛才的意見,我也會同他說一下的。有利于今后你們一起密切合作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