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民細細品著茶,瞇著眼,左手食指往上一指:“天知道!”說著目光又陰郁了幾分。
姜豐潤把杯中茶喝干,就要走,歐陽說:“你先走吧,我呆一會兒。”
等姜豐潤走了幾分鐘,歐陽民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涂行長,你來長豐路的‘回春茶館’,我在這。”
又撥了一個電話,“長河,你公司貸款的事,可能要黃了。
你當年的牌友,掐的很死。我是無能為力了,你還要再次出面才行呵。”
他重重放下茶杯,緊皺著眉頭。
“唉,對不起,應德。你的事估計我幫不了。原來說老沙霸道,現在看,有人比他更霸道、更陰險!早早就定了基調。唉徐常務那,我會專門約請他,當面請罪。”
歐陽民把一杯茶輕輕放到涂應德面前,又憤憤不平的搖頭說:
“元知韻留下的爛攤子破事,也要讓你來承擔責任,真是沒有天理!”
涂應德知道聞哲遲早要處理他,本來無所謂了。
他準備辭職走人,換一家銀行就是了。
但現在聞哲做的太絕了,
一是自己被處分的事一公布出去,有銀行監管部門的剛性規定,哪家銀行會要他?更不要說還想任高管了。特馬的,這不是要斷自己生路么?
二是又要將長豐支行選址,特馬的不是斷了堂舅的財路嗎?
斷人生路、財路,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涂應德臉色鐵青,端起茶杯就將茶灌進嘴里,哪知道茶水溫度有些高,燙的他忙扭過頭,一口噴了出去,哈著氣咳嗽起來。
歐陽民搖著頭忙給他倒了一杯水降溫,“你總這毛草的毛病,不正讓人抓了小辮子?”
涂應德灌了幾口白水,才恨恨的說:
“他姓聞的把我當雞殺,給猴子看嘛!老子就不信,他的老情人元知韻的事他就一點也不知道,就這么一手遮天!”
歐陽民一愣,立即淡淡的說:
“應德,這我就要批評你了!分行和聞行長的出發點是好的。你有意見,可以提。
但是不要捕風捉影,更不能造謠中傷。這是黨紀、國法所不允許的!你要有個分寸!
聞行長同元知韻在十多年前就分手了,你不要亂扯!”
涂應德剛才被茶水燙了,對眼前的茶有些怵,看了一眼又放下說:
“哼,老子看姓聞的就一多情種,聽說同他現在的老婆一直鬧離婚。
不就是我撞破了他同那個叫張靜的女律師在‘聆風閣’的幽會么?
所以,我估計,他特馬的同元知韻就一直藕斷絲連的不清不楚哩。”
歐陽民一愣,張靜,不是長寧市大名鼎鼎的美女律師么?
也是蔡申中公司長寧分部的法務呀。她同老蔡的關系極深,他們怎么扯在一起?
歐陽民不動聲色,對涂應德喝道:
“應德!涂行長!不要信口開河!你這個臭毛病,不改改,將來會吃大虧的!”
“領導,我沒有信口開河。是他姓聞的凈抓些雞毛蒜皮的事找我們的麻煩,他想干什么?我認為,他是想掩蓋元知韻的大問題、大罪行!哼!誰還怕他?”
歐陽民給涂應德丟了一根煙,幫他點上,搖頭說:
“應德,無憑無據的事少說。我認為聞行長雖然工作上有些偏激甚至偏頗,
但出發點是好的,并沒有什么主觀的惡意嘛。你也不要急,我會想辦法,風頭一過,介紹你去別的銀行工作。”
涂應德的火氣反而被歐陽民拱的更高了。
他“騰”的站起來,激動的說:“領導,你也太實在、太本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