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吧,你外公、外婆,希望你長大了能嫁一個優秀的人、過安逸幸福的日子。”
“可惜,他們都不在了。”方惠淑眼圈一紅。
聞哲想過去抱抱她,撫慰一番。
方惠淑卻揚頭一笑,“我挺喜歡的。有時間,我也來學學《詩經》。”
聞哲又提筆寫道:
“此夕一相望。馀音逐海潮。集唐人詩句贈惠淑。”
方惠淑的腦袋差不多倚在了聞哲的肩頭,念了一遍,笑了:
“你對‘漲望潮’這道菜這么有好感么?呵呵。”
“因為,寄托你的期望,是嗎?”聞哲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女人的聰明。
“小方,你為什么一定要辭職走?要相信,未來長寧有一個很好的發展。”
方惠淑抿嘴想著什么,像要下什么決心,然后說:
“我從小看多了父母的吵架、甚至是打架,看透了祖父母的重男輕女。
如果不是外公、外婆,我可能對生活沒有什么興趣了。”
“小方,你在分行也算是很特立獨行的存在了?”
方惠淑笑著說:“奇怪么?其實原因很簡單,一,我沒有別人不顧一切的‘進取’之心,
比如那‘三個不’類的女人,哈哈,
第二,我不缺錢。外公、外婆去世時,把大部分遺產都留給了我。
光在寧波最繁華產商業區的商鋪。一年的租金,就超過兩百萬。”
聞哲吃驚的看著這個女人,大是意外。
“我本來可以出國,也可以當一個什么也不用干的小包租婆。為什么選擇來長寧?
就是不想回到老家去,讓我窒息的氛圍。走遠一點,干自己喜歡的工作,過安靜的日子。”
方惠淑眼中含淚,接過聞哲遞過來的紙巾,“沒有嚇到你吧?”
“有、有一點。我平生,第一次同富婆一起吃飯,而且是富婆做的飯,榮幸。”
方惠淑“咯咯”一笑,把手中的紙巾揉成團,一揚手,打在聞哲臉上。
“還以為你是老實人,原來也貧。”
“聞哲,”方惠淑突然直呼其名,讓聞哲大是意外,抬頭卻見方惠淑已經滿臉緋紅。
“聞哲,你愿意同我一起辭職嗎?辭職后,或者去周游世界,或者一起去鵬城發展。”
聞哲:“……”
聞哲再聰明機敏,腦子也跟不上方惠淑的話。
“呵,嚇到你了吧?現在我不是你的部下,你也不是我的領導。我想同你純粹的說話。”
聞哲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
“聞哲,現在你面臨的局面應該是進退兩難、上下不靠。不如退身出來,優游人世。”
聞哲這才緩過勁來,擱下毛筆,笑道:“你怎么突然說這些、想這些?”
方惠淑優雅的為聞哲倒了茶,
“我小時候,經常聽外公說一句話。”
“什么話?”
“他老人家躺在搖椅上揪著我的辮子,老說‘惠子,記住,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聞哲愣了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天生骨子里就是一個古代的文士,適應不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環境。職場也好、
官場也罷,你的傲骨很難生存下去。不如離開!”
聞哲下意識的就搖搖頭說:“我既然下了場,就要搏一搏的!”
“你拿什么搏,你沒有想過,你現在已經是兩邊不靠,兩頭受氣了。不如脫身而去。”
聞哲真不敢看方惠淑的眼睛,這個灑脫飄逸、漂亮高傲的女孩子,何嘗不是佳偶之選。
他看著墨跡未干的字說:“你怎么想到的是我這個‘大叔’呀?你的選擇很多的嘛。”
“呵呵,不受張靜的誘惑、不上凌妮的床,是君子之德;
不懼上官駿的雷霆之怒,是壯士之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