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豐足公司’?‘豐足’是哪兩個字?經營什么業務的?”
邱虹邊問,邊走到靠窗邊聞哲練毛筆字的書案前,抽出一張宣紙,用一支小號筆在硯臺里的殘墨里醮醮,在紙上記著什么。邊記,秀眉卻簇的更緊。
聞哲一看她的用筆,就知道是練過毛筆字的行家。
邱虹邊對著手機“嗯嗯嗯”的,邊輕轉玉腕、慢挑小毫,在紙上記著。時不時問一句,又記上一句。
聞哲卻不急了,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望著邱虹,象是在等她、又象是在欣賞一幅畫。
過了一會,邱虹輕輕放下毛筆,象是心事重重的輕舒一口氣。才側頭看聞哲,與聞哲有些發呆的目光一碰,又旋即分開。
邱虹眼睛沒有看聞哲,低頭把宣紙遞給他說:
“你先看看,有些莫名其妙。”
邊過去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燃了眼睛看著窗外樹上的枯枝。
聞哲接過來看,見紙上行書的柳體字娟秀柔美,卻自有一股凜然之氣。
“好字!隨性而寫,更見功力。邱虹,你是深藏不露呀。”
邱虹乜了他一眼:
“好好看看吧,不是讓你點評我的字的。”
聞哲一笑,再看上面的內容,不禁眉頭一擰。
“呂若鵬是最近通過一個叫‘葛力’的人結識朱國忠?
葛力?y省的‘豐足金融控股投資公司董事長’。‘豐足投資’?”
聞哲看到這里,身體一震!呼的站起來:
“是持有長寧城市商業銀行百分之三十多股份的豐足投資?”
邱虹點點頭:
“應該是!天下沒有那么湊巧的事。朱國忠平時是什么作派,哼,突然這么積極,又是推高商行的內資股價格、又是同我們搶奪客戶資源,必有名堂!”
聞哲點點頭,他要求證一下。拿起茶臺上的手機,給市金融辦的梅江濤打了一個電話。
梅江濤是聞哲在市金融辦0217大辦公室認識,也是他很認同的一個年青人。
顯然梅江濤接到已經是聞市長的電話很激動,也很惶恐。
“聞、聞市長,聞市長,您好!”
“呵呵,好久不見了小梅,一切都好吧?”
“都好、都好,謝謝聞市長關心,您有什么指示?”
“你應該是在辦公室加班吧?”
聞哲知道,金融辦的許多工作,都會扔給梅江濤干。一是他是外省來的新人,二來他為人本分,金融辦誰都可以使喚他打雜干事。所以周末經常加班是常態。
“是的,在。”
“你在系統上幫我查一下,長寧城市商業銀行的股權結構。除了市財政局持有的那百分之五十一的國有股份之外,還有哪些占股超過百分之十五以上的持股人或者法人。”
“好好,馬上,請您稍等。”
聞哲掛了手機,同邱虹對視一下。
其實他們還不能判斷出呂若鵬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以銀行職業人的敏感,在他們看來,呂若鵬的行為很異常,完全超出了那些優越感非常強的客戶在刁難銀行的范疇,而是有著其他不明的目的性。
聞哲看了看那張宣紙,說:
“呂若鵬的身份證是維多利亞那邊的。旭日在維多利亞是有兩家公司呀,一家是國際貿易公司、一家是科研公司。以呂若鵬的特長、身份,即便不在總公司協助他老子主持總公司,也會在維多利亞那邊發展吧?跑到偏僻的長寧來干什么,涮業績和存在感?”
“我先前研究過旭日新能源的發展史,董事局的呂主席,也就是呂若鵬的父親,對兒子還是比較寵愛的。他三個兒子幾乎沒有在下面子公司歷練的經歷。一從學校出來,就在總公司,兩三年后,然后出去主持一家區域分公司。維多利亞那邊的公司都是旭日的核心子公司。以呂氏的風格,不可能讓外姓人主持,但是這一次就奇怪了。查,查他在維多利亞的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