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您日理萬機的,怎么好打擾您。”
“晚上有個聚餐,你陪我去一下。具體的,敬白會同你聯系,好,就這樣,晚上見。”
袁開疆的秘書李敬白開車,先接吳知青,然后在政府大樓地下車庫接了袁開疆,才往市郊開去。
袁開疆沒有讓吳知青按官場的慣例,坐副駕駛室,而是拉著他坐到左后方的位子,同自己并肩而坐。
他看看吳知青,打趣道:
“怎么了知青,什么事讓你這個淡泊、高致的雅士愁眉苦臉的?”
吳知青苦笑道:
“謝謝領導這么關心,也沒有什么,都是工作上的瑣事。”
袁開疆瞟他一眼說:
“蔣悅卿也是咎由自取,誰讓特馬這女人那么張狂、目中無人!所以呀,我常常對敬白他們講,做人要向你知青主任學習!淡泊名利、不爭不撈。你呀,在金融辦這么多年,看同哪位同志紅過臉?”
李敬白立即捧艮說:
“是呀,領導常對我們說要象你,凡事多栽花、少栽莿。名利只是一時、名聲才是一世。”
吳知青又是苦笑,說:
“唉,領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次,我肯定要當拿刀把子的惡人了。唉!”
袁開疆笑了,說:
“我說把你愁成這個樣子。應該是要馬上搞排查工作吧?是呀,聞哲同志有些發力過猛,沒有充分考慮到歷史的原因。要用今天的尺寸,去量過去的長短,誤殺誤傷、甚至是濫殺無辜就難免了。
“吳主任,你不容易。當年蔣悅卿吃肉的時候你沒有份也罷了,可是現在要當惡人卻輪到你,嘿嘿,你的壓力把能理解。”
李敬白冷笑道:
“聞哲這個人冷血,為了自己往上爬,一貫是踩著別的頭的。哼,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是下級,更是不會管你們的死活了。”
“小李,好好開車,不要妄議!”
吳知青說:
“領導,您干脆把我調到你分管的口子上去的,不拘什么職務都行呀。我擔心,搞這個排查,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大名堂!到時候怕連善后都難。”
袁開疆關心的拍拍吳知青的肩膀,說:
“不急,聞市長也是為了把工作做好,純潔干部隊伍。出發點是好的,不要顧慮太多。不過你的性格與原則,確實是與聞市長的要求與風格有些矛盾呀。”
袁開疆今天突然約吳知青吃飯,是有自己的算計的。
魏敬武的兩個親信蔣悅卿、帥從志一出事,他太高興了。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魏敬武的常務副市長的位子。
雖然市金融辦原先由袁開疆分管,但因為蔣悅卿的原因,實則他掌控不了金融辦。
現在出了事,一方面如果蔣悅卿、帥從志供出點什么不利于魏敬武的事,那就太好了。
同時,他也要保證,讓金融辦在搞排查的過程中,不要沾到自己。
這個吳知青是沒有什么用的廢物,金融辦現在他信的過的,是另一個副主任彭坤。他現在要做的,是把彭坤推上去,以便讓自己能掌握排查工作中的進程及情況。
聞哲的風格是不套路出牌,有時完全沒有“武德”。象在市長辦公會直接懟朱國忠,任何一個在官場老練的人,也不會干這樣“不講究”的事呀。
聚餐的地方,在市郊的一家“農家樂”,很私密、也很高檔。
車直接開進車庫,然后才下車,上電梯到二樓進到包廂。
已經有四五個老板,恭恭敬敬的在包廂門口迎接袁開疆。
吳知青認得兩個,都是小貸公司的老板。
袁開疆很順和和擺擺手說:
“今天只吃飯,不談工作。你們要談公事,我轉身就走。”
有老板過來捧場說:
“就是、就是,袁市長日理萬機的,也應該有個放松的時間嘛。”
李敬白把吳知青接到一邊的沙發上說:
“吳主任,你也不要太為難自己。實在不行,請假休息一段時間。別人想怎么折騰,那是他們的事。”
吳知青還沒有反應過來:
“請假,怎么請假?”
臥草!李敬白苦笑一聲,難怪袁老板想把吳知青踢開的,純粹是靠不住的人。
“嗐,人吃五谷雜糧生百病,很正常的事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