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想起那次顧書記突然要他收集朱國忠材料的事,才明白那是顧書記要反擊的行動之一。
“后來顧叔叔決定反擊了,唉,聞哲,你要在官場上混,就要學學你們顧書記的風格。按我爺爺的評價,說他‘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威似猛虎’。不僅把對手干的不敢還手,最后還爭取到了機會了。厲害、厲害!”
聞哲說:
“這個沒有可比性,我同顧書記比,是螢火比太陽,不能望其項背的。”
安琪一聽,把茶杯往茶臺上一墩,氣惱的說:
“你就這么一點志向么?那你還在官場上混個什么勁?不如回戰研室,縮在書房里多好?誰也不得罪、誰也不相干。或者去萬元大學,帶幾個研究生好了。”
聞哲笑了,說:
“我要叫你安老師呀。”
安琪說:
“你這樣的心態沒有飯給你吃!走吧!”
聞哲笑了說:
“要滾蛋,也要聽完你的教誨才行呀。安老師應該有教無類才好嘛。”
安琪白了他一眼,說:
“其實就一句話,在官場上要有當馬仔的姿態,要有當主帥的心態!你現在在外人眼里,就是顧凌風的馬仔,這是好事。可是你真的甘心只當馬仔,就完蛋了!”
“安老師的意思我明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大官的人,是不正常的人。對么?”
安琪忍住笑,說:
“怎么好話到了你嘴里就變酸了!”
聞哲說:
“我是真的沒有進取心呀,什么事都是被推著往前走,被逼到眼前了才想對策。確實是被動!我只想,在顧書記的領導下,以公心對人對事,盡量不留遺憾。”
安琪說:
“這些都沒有錯。官場的精英是些什么人?是極端理想主義與極端實用主義相結合的人!”
聞哲忙舉起茶杯說:
“安老師,安大師,失禮了!我萬萬沒有想到,要我身邊、在一個辦公室里,竟然隱藏著一位高人!看似飄逸到對一切漫不經心,卻深刻到對萬物一針見血!來、來,我敬你!”
安琪撲嗞一笑,揚手在聞哲頭上虛拍一下,說;
“酸不酸?我沒有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么?從小到大,天天見那些往我家、我爺爺、我爸爸面前跑的人,不都一個德行?”
聞哲也是暗嘆,人的起點出身,是不能比較的。
“那么,顧書記的事是穩了是么?”
“肯定了。顧書記才是大才!雄才!”
聞哲皺眉說:
“我有些納悶,朱惟森也是毫發未損呀,還有朱國忠,堂而皇之的當上了副廳長了。”
安琪說:
“這不好理解嗎?朱惟森其實也是個老道之極的人,做事不久任何痕跡。但是這次他有兩個致命的地方。
“一是太著急上位了,有些失態,而且錯誤的把顧叔叔當成競爭對手,惹火上身。
“二是他的兒子朱國忠這個花花公子,身上的下作事太多太爛了。別的還好說,就他在長寧商行的事,要擺在明面上,那他就死的快!把他的那些事擺上桌,朱惟森受不了。因為他們老朱家,就剩下朱國忠來撐下一代的門面了。所以,朱惟森只好退出了。”
聞哲這才知道,自己暗查朱國忠的那些事,是給了顧書記一記“殺手锏”了。現在一想,不免心馳神搖。自己竟然無意間,卷入了一場紛爭之中。
那么可以預想的到,未來同朱國忠的矛盾、甚至有可能同朱惟森的矛盾,將是不可調和的。他突然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又充滿對未知的焦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