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說：
“那么這些是孫宏明的面子了？”
“是的。不過孫宏明已經去世的好多年，陳臣私下是孫越行的親信。只是孫越明死的早，孫越行平時很低調，同陳臣并不在明面上往來。所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這些關系。”
聞哲說：
“包總隊真是神探，這么短時間就查了個水落石出，謝謝！”
包國清說：
“我也是碰巧。當年陳臣弄死了人，就找了手下馬仔頂杠認罪的。那馬仔就以過失殺人，被判了二十年。本來事就過去了，可是最近出了一些事，那馬仔的家屬翻臉，到法院告狀。”
“什么事？”
“當年那馬仔進去，陳臣是承諾了的，一是照顧他的家人，每年給二十萬生活費。第二就是幫他爭取減刑。出來后，還要一次性補償兩百萬。”
聞哲問：
“那馬仔叫什么名字？”
“叫曲正強，是江長市下面山區小村的人。本來他服刑已經有十五年了，陳臣也幫他減了兩年，再過兩年就出來了。可是上個月，曲正強突然在獄中得惡病死了。曲正強家里人，就說是陳臣害死的，是不愿意付那兩百萬。所以，就鬧了起來。現在的農村的人，法治意識比十幾年前強多了。就來告狀了。”
“那是陳臣害死的嗎？”
“不是，確實是病死的。但是，只是把這個‘頂杠’的事踩實了，他陳臣就跑不了！只是現在還在補充偵查中，有些證據要落實，才能形成證據鏈。”
聞哲說：
“但陳臣與曲正強的關系是應該確認的？”
“哦，這個沒有疑問。只是事情過去了十四五年了，重新調查還有一個過程。”
聞哲看著筆記本，說：
“謝謝包總隊了，你可幫了我們的大忙。”
他放下手機，外單的門響了，梅江濤進來，把一張打印紙遞給他：
“聞市長，辦公廳的通知，明天上午九點半，在市信訪局的一號會議室，請您和常寧志副市長接訪，內容是接受華夏萬元美臣國際貿易公司董事長陳臣先生的申訴。”
孫越行有些猶豫的看著手機，這不是用他身份證注冊的手機。他起身走到辦公室的側門，推開衛生間，才撥通了電話：
“陳總，我看到了我們內網上發的市政府領導工作行程。你明天確定要去信訪局？”
陳臣有些意外的說：
“怎么了孫哥，不是你布置的任務么？”
“陳總，你沒有聽說什么事么？”
“什么事，貸款的事么？你還不知道，我剛剛才知道，貸款被商行直接收了。特馬的，我花的區間費找誰要去？找朱國忠么？”
“陳總，別亂說話！你是越來越沒有輕重了！朱廳長的事你也敢亂說？”
“孫哥，你還不知道么？這一次也太憋屈了！他聞哲算個什么貨色，王八蛋，要是在萬元，老子找人直接拍死他去！簡直是拿我們當猴子在玩嘛。
“朱國忠又是什么玩藝？人家秋然為了他，都被逼出國了。他特馬的倒是自在，升官、發財，他是一樣也沒有拉下！也是一個沒有義氣的混蛋！我是不在乎他，等秋然哥回來，看怎么收拾他！”
“好了、好了，你還是先顧眼前吧。你沒有聽說曲正強的事？”
“曲正強不是死在牢里了嗎？怎么了？”
“我聽萬元法院的朋友說，曲正強的家屬到市中院喊冤去了。你呀，一腦門的就知道發財，這天大的事，你也不關心一下？”
“不會吧，孫哥。曲正強家里我一年打二十萬過去，年年不落的。他、他家告我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