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只能先這樣。”
兩個女人拿著手機，都苦笑一下，掛了電話。
邱虹整了一下睡衣，走到陽臺上，從陽臺花盆旁的小杌上拿起煙，點了一支，凝視著窗外的夜色。
她心事重重，因為她剛剛從鵬城的金融機構得到消息，從長寧商行匯到鵬城的“鵬程投資公司”的三個億，已經從公司的賬上劃出了。不過一起劃出的還有另外一點三個億，不過不是直接劃資金，而是將這一共四點三個億作為全額保證金，開出了四點三個億的承兌匯票了。
對方果然是老手！承兌匯票一開出去，去向一下子就沒有了跟蹤目標，一直要到了解付的銀行才知道下落。可是那樣的話，就喪失了跟蹤的意義了。更有可能，鵬程公司的人不直接解付，而是背書轉讓給他人，如此背書轉讓幾次，那要溯源就更難了。
【承兌匯票：是經付款人承諾到期付款的匯票，主要應用于商業交易中的信用支付工具，分為?銀行承兌匯票?和?商業承兌匯票?兩種類型?。其核心特點為付款人需在匯票上簽署“承兌”字樣，承諾在指定日期無條件支付確定金額。其中，銀行承兌匯票是商業匯票的一種。指由在承兌銀行開立存款賬戶的存款人簽發，向開戶銀行申請并經銀行審查同意承兌的，保證在指定日期無條件支付確定的金額給收款人或持票人的票據。】
邱虹有些惱火，自認為是自己當時沒有頂住袁開疆的壓力，只是因為鵬程公司的手續“齊全”，就放行了，才導致了現在的不利局面。
不過，唯一可以安慰的，是這張四點三個億的承兌匯票，是開到維多利亞銀行的，這樣可以避開監管。但是不管怎么轉，最終的解付地，是在維多利亞。
邱虹同梁成棟、賀雙明一起討論了很久，認為極大的可能性，就是持票人去維多利亞，轉手套現。在維多利亞，洗錢已經是職業化、現代化、全方位服務的一種灰色職業了，從業人員五花八門。
邱虹想了想，還是給聞哲打了一個電話：
“怎么樣，聞大市長出馬，招商工作凱歌高奏吧？”
“呵呵，在長寧牛逼哄哄的聞市長，到了鵬城什么都不是，人家星云新世紀公司，只派了一人部門的經理全程應付一下。還能有什么凱歌高奏么？現在是一頭霧水哩。怎么，邱主任有什么指示？”
邱虹就把鵬城鵬程投資的情況說了一下。
聞哲也緊張了，說：
“要么是老蔡在破釜沉舟，有一塊錢他撈一塊錢走。要么葛力想背叛老蔡，拿錢套現跑路！”
邱虹說：
“現在看不出，鵬程公司同蔡申中或者葛力有什么關聯。我查過，鵬城公司自從成立，就沒有同鴻遠集團或者豐足公司有任何關聯。這家公司很蹊蹺呀，公司負責人李家全，在長寧時，除了辦理業務，只同朱國忠有過接觸。”
“朱國忠？”聞哲一愣，是呀，自己怎么沒有想到呢？李家全在長寧的所有活動、特別是應對專項檢查組的對策，像有人專門指導的一樣，天衣無縫！
聞哲說：
“就是說，這次豐足公司用股權質押貸款，不僅是蔡申中的一次套現，也是朱國忠的一次空手套白狼了。”
“對，只是我們沒有朱國忠同李家全勾搭的證據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