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嘲諷的口氣說:
“更多虧人家劉教授家寬宏大量!”
元知韻臉色一凜,說:
“王董事長,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自己的事,別人能真正了解多少?這一些,與你、與其他人都無關。你要是愿意幫,我銘記你的恩德,讓我兒子有個新的生活。如果你不想幫,我也沒有絲毫怨言,畢竟你沒有任何幫我的責任。但要是你不幫,我只希望你能找個機會,安排讓我見見我兒子、我媽媽。”
說到這里,元知韻又掩面哭泣起來。王玉看到她的肩膀削瘦的如刀切過一樣。
元知韻拭干淚,抬頭看著王玉,像在等待她的判決。
王玉仔細看看元知韻的臉,精致的讓人有些感覺是假的。但她眼睛里的光卻是真實的,那是母性的慈光,柔和、可憐的讓人心疼。
“那好吧,就后天吧,我安排人,讓維多利亞電視臺制作總部的人一起去,什么理由你就不要管了!要不就讓那個田園去吧,你們也熟悉。”
元知韻長長的吁出一口氣,說:
“我會聯系您的。好了,謝謝王董事長了!我也不知道今生今世,能不能報答您!不過,不要讓田園姐去,她人是個好人,就是太粗放了。而且,她要同我見了面,今后對她可能不好。”
王玉冷笑說:
“你的意思,你跑來見我,就不考慮我今后好不好了?”
元知韻沒有想到王玉如此犀利、敏捷,只好笑道:
“王董事長是干大事的人,自然周全的很。”
王玉哼了一句,問她:
“元行長安排的如此周密,是不是在去年‘九一六案’發前,你應該是計劃好了的吧?”
元知韻苦笑的搖搖頭說:
“我的事,同沙濠的事沒有任何關聯性。我只是被一些人逼急的,臨時才走的。哼,哪知道碰到一起了。這些就不說了,但我帶走的那些錢,有些人普通投資人的,我會還回去的。”
王玉用異樣的、嘲笑的目光看著元知韻,冷笑道:
“我只聽說過‘賊不走空’這句話,沒有聽過賊能物歸原主的事。”
元知韻臉一紅,說:
“我說的那些錢,是我曾經的朋友、同事、親戚的。我不希望他們永遠恨我,你信不信這不要緊。”
元知韻說著,轉身往門口走,走了幾步,又轉頭對著王玉一笑說:
“王董事長事業有成,還是要抓緊把‘他’抓在手里在才是。女人嘛,也不要太矜持了呀。我知道,我那個曾經的領導邱虹,也不是等閑之人哩。”
說的王玉先是一怔,然后臉一紅,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元知韻卻像一朵云,無聲的飄然而去。
元知韻進了電梯,一直下到地下車庫。她上了一輛轎車,才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到底怎么樣了?那個鵬程公司的阿全,有沒有同楊誠光聯系?”
電話里的人說:
“韻姐,聯系是聯系了。可是我聽楊誠的馬仔說,楊誠光不想接他的票了。”
元知韻冷笑著說:
“那肯定是楊誠光這個土包子覺得對方要價太高了,是嗎?”
“就是,阿全這次也是瘋了。手續費竟然要到了二十個點,那是三個億有票,二十個點就是六千萬呀!”
元知韻沉吟片刻,說:
“肯定是阿全要準備跑路了!你叫人找他,我們答應他二十個點!”
“啊?韻姐,我們賬上才七八千萬,這、這也多了。”
“別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給阿全二十個點,是有條件的。這要同他說清楚,條件就是我們要持票一個月,不付利息。”
“這不可能吧,阿全精的很,票他不肯脫手的。”
元知韻咬咬牙,目光中有一道寒光,說:
“你不是在楊誠光公司干過,他的那套東西你手上不是有?就借的他名義,你讓人去同阿全談。六千萬手續費給他,要是他答應,就收了票。”
“韻姐,我試試。”
“不需要試,楊誠光現在就是個窮鬼,我們不用理他。阿全如果真的如我預料,估計這張票脫手,他也會把公司甩了跑路。一個個,都挺精的!”
元知韻放下手機,啟動汽車,開出了地下車庫。
王玉還坐在沙發上,對剛才的經歷有些恍惚,像是經歷了一個夢,完全不真實。
她一下子從沙發上起身,抓起手機,想給聞哲打一個電話,卻馬上放棄了。
聞哲對這件事,不能沾上一絲關系。讓他永遠不知道才好,至于幾十年后,明明長大了,再有什么瓜葛,那是另外一回事。
她是久經商場的人,明白元知韻不是等閑之輩。恐怕早就在布局這些事吧?要不然,她在維多利亞,能如此從容淡定,而不像人家想像中的如喪家之犬一樣。
她也放棄了給邱虹打電話的想法。見到元知韻的這件事,還有后面的安排,就到自己這里為止吧!
她打通了跟自己來維多利亞的元知韻母親的電話,告訴她后天去獅城的安排。
她突然有些擔心,這些事情,會給聞哲帶來什么影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