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哈哈大笑,說:
“秋哥給我說故事了吧?‘諸侯’與我可毫無關系。您掉書袋子不能掉半句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句話的上半句是‘諸侯不安,必先自安;天下不寧,必先自寧。’哥哥以縱橫之術教老弟,斷不敢當呀。不是不愿聆教,是哥哥的期望過高,老弟力不能逮,只好心領而實不敢受。呵呵,來來來,喝酒、喝酒!”
傅秋笛并不以為意,反而更欣賞聞哲,哈哈一笑,與聞哲連干兩杯。
聞哲笑道:
“這次來四九城,能見到諸位朋友,也是幸事。我代表邱主任敬她的諸位兄長,早知道她有如此多的人脈,就應該讓她當扶貧辦主任或招商局長,哈哈,讓你們也多做一些貢獻嘛。”
屈偉一擺手說:
“那是聞市長對她還不了解呀。她為什么要躲到你們省的長寧去?而且連省城萬元也不愿呆,就是躲個清閑、圖個自在呀。她如果真搞一番巾幗不讓須眉的景象出來,何必跑那么遠,這里的舞臺多的是、也大的很!”
聞哲聽了,想起自己剛到長寧分行時,員工對邱虹的評價,有兩句話,一是“邱虹邱虹、高冷從容。”二是“四面不靠、獨來獨往的。不喝酒,也不同人私下來往。但在工作上,那是特別的厲害。”不禁想,她竟能放下身段,跑到金融辦來,外人看來她是從“相當副處級”變成真正的“正處級”,是占了大便宜。其實,這些在她眼里,那連過眼煙云也談不上呀!
聞哲心里有些戚戚然。
在座的都是人精,見聞哲的這模樣,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鐘向晨說:
“顧書記對聞老弟很器重呀,今天我陪他見我們主管項目的副主任,顧書記問的都是有扶貧效果的招商項目。所以兄弟,你在長寧是肯定有一番作為的。”
聞哲點點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就問:
“顧書記任省委副書記,那么在長寧就不會呆很長時間了吧?”
傅秋笛笑道:
“老弟還是不太明白一些套路。以顧書記的年齡、級別論,就他的仕途而言,去長寧最大的作用,是一個資歷的問題,他肯定是要大用的。”
屈偉說:
“這也是我佩服顧書記的地方,即便是去長寧熬個資歷,他也是實打實的干呀。不怕得罪人、不怕動作大。”
那宏笑了,說:
“這一點上,顧書記同聞老弟倒是有異曲同工的味道。”
眾人哈哈大笑。
傅秋笛說:
“我們不要說什么廢話,聞老弟能到這里同我們喝一頓酒,也是天大的緣份,今后有什么用的著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聞老弟,我身在江湖,有些忙可能幫不到,但是,以老弟的性格,我有一句忠告,不知能不能聽老哥的?”
聞哲立即坐直了身子,點頭說:
“能得到秋哥的教誨,實是幸事!”
傅秋笛一笑,說:
“我是個商人,不懂官場上的事,但是許多事情是相通的。商場上嘛,我的感想就兩句話,凡事‘商量著來、平衡著辦’。天下不存在一家獨大的生意,利益均沾才是最好的生意。比如我搞建筑,那么大的行當,涉及到多少產業、多少人群?我老傅一個人、一家公司能面面俱到、獨吃獨占嘛,肯定不行。有錢大家賺,就是最好的賺錢辦法。”
聞哲明白,傅秋笛是在點自己工作方式上的問題,忙倒了一杯酒,笑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一個博士呀。秋哥實在,‘凡事商量著來、平衡著辦’這句話,我銘記在心。謝謝秋哥指點!”
那宏笑道:
“今天這飯是邱虹小妹妹的意思,那我這個古董販子也說一句話,叫‘眼力不到莫亂買’。老弟,你今后也是有大用的人,除了顧書記,今后要遇見的各種各樣的領導多著哩。識人,不僅是對部下而言,也是對上司而言。就像秋哥說的‘第一好’一樣的,現在不興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但是跟對好的領導,才能真正施展自己的‘文武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