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點了一支煙,淡然的笑道:
“哦?為什么?你說說。”
梅江濤在聞哲對面坐下,說:
“首先,邱主任的人品和工作能力都是無可挑剔的,這次考試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我知道,邱主任是多嚴謹。就說出的考題吧,都是按高考的標準,在四九城請的專家出的。從印刷開始,到發試卷下去開考,連邱主任自己也不知道考題是什么。有人說她泄露的考題給商行,不是扯淡嗎?
“第二,農商行那些帶頭鬧事的,是些什么人?一看名單就知道,凈是因為改制觸及了個人利益,這就是尋釁滋事嘛,為什么要聽他們的意見?”
聞哲搖頭,說:
“你的所有說法,個人感情色彩太重了,太多的是主觀表述。這樣的話,沒有什么說服力,反而會讓別人感覺你是先入為主了。”
梅江濤有些著急,說:
“聞市長,難道就看著邱主任受委屈么?也太冤了!”
聞哲笑笑,說:
“受委屈是一個干部的家常便飯而已,也是必備的素質。古語說‘萬事誰能知究竟,人生最怕是謠言。’,也是官場的一種常態。你在官場這種地方,就要適應、就要有被動入局的這種心理準備。
“我們既然相信邱主任的基本品德,那就要相信她是無辜的。其實你沒有看出,邱主任主動申請接受調查,而沒有絲毫的為自己辯白的舉動,才是最好的選擇。”
聞哲見梅江濤有些懵懂,又感慨的說:
“邱主任這是以身入局、先發制人呀。
“人之常情,受到莫大的冤枉,會喊會叫,會辯駁,甚至會委屈的哭鬧。那樣的話,不僅讓造謠者達到的混淆是非的目的,更致命的,是讓兩行的所有員工對干部減編的公正性質疑,進而對兩行改制的工作質疑。這樣,最大的危害,是讓改制搞的不倫不類。
“而邱主任沒有任何個人的感覺色彩帶出來,直接要求立案調查,包括對她自己的調查。這就是以身入局了,誰也沒有想到的。”
梅江濤由衷的說:
“邱主任真是讓人佩服!”
聞哲一笑,說
“邱主任的辦事風格,我也佩服。”他不想說這個話題,又問:
“謝謝你送我父母去萬元,呵,我這個當兒子的,父母養我也是白養了。從十六歲離開家鄉在外求學、工作,十幾年了,攏共也沒有回過多少次家。更別說在父母身邊盡孝了。”
梅江濤忙說:
“在萬元,王總讓人都安排好了。我只是把人送過去,別的幫不了什么?”
“哦,王總不在萬元么?”
“不在,說是過幾天才回來。”
聞哲又說:
“司機的事一直沒有定下來,龍秘書長也太小心了吧。”
梅江濤一笑,說:
“是大維哥太優秀了,一般的司機差的太遠。”
聞哲說:
“你不說我都忘了,大維去特警隊,我都沒有送一下。你安排一下,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個飯。至于司機的事,你請龍秘書長先調個人過來,你總兼著也不合適。”
“好。”
梅江濤向聞哲告辭,就走了。
聞哲枯坐了一會,起身拎起飯盒,出門上電梯,下到地下車庫。上了自己的私家車,啟動,出了車庫,從市政府大院出來,往邱虹住的小區而去。
聞哲按響了邱虹家的門鈴,門一開,把聞哲嚇了一跳。
只見邱虹頭上扎一根明黃色的運動束發帶,把一頭濃密的長發全部扎了起來。臉沁著一臉的汗水。身上是一套銀白色緊身的短袖、短褲健身衣,一身的曲線讓聞哲有些目炫神迷。還好,邱虹身上披了一條藍白紅相間的大毛巾,左手在胸前扣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