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濤抓了抓頭發,說:
“那、那發郵件給我,到底是為什么?”
聞哲笑道:
“我也想知道,不過快了吧,泄密的人很快就會自己露面的。這個動作如果上不上網絡,就一文不值。如果只是發到兩行的員工手上,有興趣的人并不會多。兩行現有的在職正職,只有不到四百人,而另外的副職,肯定不會奢望能晉升上來,因為能保住目前的位置就已經不錯了。”
兩人到了食堂,刷卡,拿自助餐盤揀菜打飯。按規定,政府大樓的人,每人每個月有一千塊錢自助餐補貼,吃不完可以到指點的超市刷卡購物。
食堂除了用餐大廳,也有一些小包廳,供領導使用。
聞哲喜歡在大廳用餐,卻見常寧志副市長端著餐盤過來,朝他微微一點頭,聞哲知道有事,對梅江濤說:
“我同常市長談點事。”
梅江濤懂事的忙走開了。
聞哲同常寧志在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小包廂坐下,聞哲關上門,對常寧志笑道:
“寧志市長有什么最近戰報么?”
常寧志笑笑,卻又用疑惑的口氣說:
“一個奇怪的事情,這個泄密人你知道是誰?”
“誰?”
“趙永年副行長。”
“什么情況?他把名單發給了什么人?”
常寧志見聞哲既不吃驚,也不憤怒,就笑道: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為這個已經無關緊要了。新商行的中層干部的確定,本來就到不了我這個層面,那是籌備小組裘啟微他們的事。我好奇的,是為什么要發到梅江濤的郵箱,又為什么后面沒有了動靜,我想不明白。
“我的關注點,是為什么我前腳剛剛強調了會議保密紀律,后一腳就有人敢泄密?”
常寧志哈哈一笑,說:
“犯聞大市長者,雖遠必誅!”
“沒有那么夸張。銀行雖然不比你們公安那么嚴密,但也是強調紀律的行業。何況是新銀行的班子成員?說實話,我倒是想讓這班子里的人蹦一兩個不聽話的出來哩。”
常寧志點點頭,說:
“趙永年把名單發給的人,是一個叫席仁花的女人?”
“席仁花,是什么人?”
“我們查過,是萬元最大的一家ktv里的一個年輕女人,應該是做‘三陪’小姐的那一種。”
聞哲這下倒是有些懵逼了,
“這、這哪跟哪的事?其中有什么關聯么?一個做‘三陪’的小姐,要一份干部名單干什么,何況說這份名單今天一公布,就沒有什么價值。”
常寧志也苦笑說:
“我們也是這樣的思路。但是我們請萬元局的兄弟去ktv查問時,這個席仁花其實在一年前就不在那里打工了。據說攀上了高枝。”
“‘高枝’,趙永年么?”
“應該不是,因為我們也調取了一年多來的通話記錄。席與趙的通話只有十多次,只能證明他們認識很久了,但是要說有什么包養關系,就不像了。除非他們還有別的什么通訊方式。”
這讓聞哲原來預測的,趙永年泄密行為的動機,一個都搭不上架了。
“寧志市長,那請你以你的專業角度幫我分析一下,這個趙永年要這么做,所謂何來呀?”
常寧志把口里的飯菜咽下去,說:
“被人脅迫的。”
聞哲有些迷惑,問:
“脅迫?總要有目的吧?這女人脅迫趙永年,是什么目的?”
常寧志搖搖頭說:
“這也是我的推理,我們目前找不到這女人。除非直接問趙永年,否則一時搞不清楚。我建議聞市長盡快找他談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