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發大頭夢嘢!”
“就是啰。程總,我給您算一筆賬您看看有沒有道理。您現在在項目上的總的負債是十七億多,刨去您真金白銀投下去的二個多億,——而且其中七千多萬是蓋了大樓的。剩下將近十五個億,全部是這幾年的融資。真正由你們集團公司擔保的,只有二億七千萬。剩下的十個多億,要么是房產、土地抵押、要么是信用貸款、要么是擔保公司擔保。您說,就算清算,您有什么損失?”
“江少,賬是這么算的,可不能這么講嘢!那十個多億,我們可沒有拿到多少!”
“程總,您這話說的,可有些寒兄弟的心啰。五年來鞍前馬后的,我這個‘江少’,其實就是您的馬仔而已,一點點跑腿的辛苦費,您也跟我算細賬。”
“哼,‘一點點跑腿的辛苦費’?按你們這些人的工資收入水平,一百輩子也辛苦不來吧?子孫十代也花不完嘢!”
夏堅城揮手,讓關掉音響,盯著已經一頭大汗的江嘯津。
“江少,這錄音可以去鑒定的,是不是你的音聲、程元波的音聲,一鑒定就知道。你可以申請鑒定。”
江嘯津的額頭在袖子上蹭了蹭,沒有說話。
“江少,你說說吧。”
江嘯津低聲說:
“貸款是我出面同各家銀行協調的,回扣、回扣也是有的,但是、但是是他們主動給的。”
夏堅城嘲笑的說:
“主動給的,人家的‘凈利潤’給你一多半,四五個億?你自己信么?”
“其中有一些是以‘區間費’、‘咨詢費’的名義,給了、給了經辦人員的。”
“給了哪些人,說說。”
“跨度這么久的時間,我、我一時也想不起來。”
“嗯,不急,你慢慢想。我問你,意圖火燒秀水鎮的狂飚牛仔大樓、并乘亂謀害聞哲副市長的,是不是你的主使?”
江嘯津的兩只手被鎖在桌面上,此時慌的忙搖動著手,說: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他自己是公務人員,明白謀害公務人員、特別是領導干部的后果有多么嚴重。
“那你知道這件事么?”
“不、不知道。”江嘯津渾身顫抖起來。
“是嗎?你聽聽這段錄音。這是我們監聽到的。”
音響打開,傳來馬尚誠的聲音:
“程總,既然如此,我想干脆趁抬棺游街時,讓人把你的大樓給點了,反正您也是不會再來長寧了。”
“佢老母!只能這樣了。哦,還有,你要干,就干大一點,把聞哲那個鳥人也做掉。老子是前世同他家祖墳埋錯了,見到他就不爽。”
“這、這合適么?他可是市政府領導。”
“草!只要他不九條命的貓,不特馬的也是一顆腦袋?事成了給你一千萬。”
“好、好吧。江少那里是不是要打個招呼。”
“我同他說了,他沒有表態。這些個卵毛當官的,都一樣,一到關鍵的地方,就會裝聾作啞。不過,他心里是巴不得哩。你不知道,他老子也恨死了這個屌聞哲!”
“好,有數。”
夏堅城示意關掉音響,對江嘯津說:
“江嘯津,你聽清楚了吧?你是國家公務人員,知情不報,是個什么罪,你應該清楚。”
江嘯津此時開始崩潰,垂下頭,又使勁的點點頭。
夏堅城說:
“那么你再說說,你有什么能力,能說動那么多銀行、公司為程氏兄弟融資?光憑你自己的能力、面子恐怕不行吧?”
江嘯津一聽,恐懼的抬起了頭。
顧凌風靜靜的聽完方明遠的話,還有聞哲不時的插話補充,再從聞哲手上接過那些資料,默默的翻看了一下,就從椅子上起身,擺手示意方明遠、聞哲不要起身。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