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搞清他們搞什么名堂。不過應該是路過,因為呆了一個多小時,連飯也沒有吃,就走了。聞哲是去看什么喀斯特地貌去的,在山那邊呆了一下午。”
“你說江大維給聞哲找了一個司機?”
“是的,是治安大隊的一名協警,是長寧警備區的退伍兵。江大維當過他幾天的格斗教官。”
“定安,你看,我們有些被動呀。這個江大維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丘八,你還是沒有上心呀。要給他們上點手段,什么‘順風耳’之類的。”
“嗯,明白。”
這里,趙萌春過來,把他的另一部手機遞給他。
他看到上面是縣交通局局長“孫建軍”的名字,就對對戴定安說了一句“就這樣”,就收了電話。
接過趙萌春的手機,
“建軍,什么事?”
孫建軍的聲音有些焦慮,說:
“老大,紀市長那邊突然來電話,說出省的路要從馬口鄉開始修。”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
婁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卻已經嗅到了某種陰謀的氣息。
馬口鄉通過外省的公路,是運輸稀土礦的必經之路。要是修路擴寬,就要暫時封閉,只能改走長秀鎮出去了。
婁鋒心里掠過一種不好的預感。
“建軍,你先不要急,問問為什么,不是原來的方案是從長秀那邊先改造么?”
孫建軍不滿的說:
“這怎么問?這次公路改造,特馬的市里抓的死死的,我們縣局除了他們,沒有半毛權力。老大,要不你同紀市長溝通一下?”
婁鋒嗯了一聲,放下手機。
他把幾方面的頭緒理了理,得出了答案。
是聞哲在搞鬼把戲,在卡脖子。
他拿起手機給蔣大敢打了電話:
“大敢,公路改造變換路線的事你知道么?”
……
另一邊,聞哲坐在辦公室里,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市局技術科傳來的信息。
他眉頭緊鎖,目光專注地盯著地圖上不斷移動的紅點,——那是運輸稀土卡車的實時位置。
三小時后,馬口鄉通往外省的省道入口豎起“施工禁行”的藍底紅字顏色的鐵皮圍擋。
戴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在推土機轟鳴聲中開始填埋路面,而五公里外的密林深處的一棟木質小別墅里,蔣大敢的手機是運輸隊長的哭腔:
“老板,省道封了!那幫人拿地質報告當令箭,說啥也不讓過……”
“廢物!”
蔣大敢抓起雪茄猛吸,煙灰簌簌落在燙金的《福布斯》雜志封面上,他上周剛登上“省內新興企業家”專欄。
站在一旁的蔣遠,這個鼻梁有道刀疤的壯漢,伸手想去撿地上的手機,卻被蔣大敢一腳踹開:
“看什么看?馬上帶劉正去長秀鎮!告訴齊童葦那個廢物,敢動老子的車,就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長秀鎮通往外省的路口上,十幾輛后八輪運輸車都被攔在了前面,覆蓋著綠色帆布的重型卡車緩緩駛來,車斗中露出銀白色的礦石棱角。
交警警備室內。齊童葦正用抹布反復擦拭著辦公桌上的警徽。
銅質徽章在燈光下映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鏡面上忽然掠過兩個黑影,蔣遠和劉正帶著七八個黑衣壯漢闖了進來,軍靴在水泥地上踩出沉重的鼓點。
“齊教導員好雅興啊。”
蔣遠晃著手中的甩棍,不銹鋼棍體在空氣中劃出破風聲響,
“聽說你要檢查我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