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看她說的信誓旦旦,些許不安升起,在這方面他有著接近本能的忌諱。
“明珠...”他疑神疑鬼,“你不是看不慣他們濫殺無辜?”
該不會是在說反話諷刺試探?
“所以我在鼓勵你當惡人中的大惡人,當惡人頭頭啊!只要你比那些人更壞更強,能管住他們讓他們畏懼就行了。”
越明珠仰起小臉,得意洋洋:“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陳皮:“......”
他面無表情似乎在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什么屁話’,越明珠不以為忤,循循善誘:“人都是賤骨頭,越壞的人越賤。”
陳皮:“......”
“你對他好,他欺負你,你對他壞,他反而會來討好你。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免不了爾虞我詐,可你又不擅長勾心斗角,那還不如一個狠字走到底。”
“被人畏懼總好過被人騙。”越明珠微微睜大眼,神情極為明亮:“與其浪費時間去篩選好壞,不如直接從壞里挑,只要你答應我將來以惡止惡,我舉雙手支持你!”
“賤”字一出,陳皮開始還新奇地盯著她看,聽了后話才有所反應。
明珠說的不無道理,通緝令上的人東躲西藏,警察找不到不代表他找不到。
他自己身上也背著通緝令,賞金還不低。
就算如此流落武漢還不是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當時若有人來招,他就算不肯屈居人下,也未必不會打著別的算盤混口飯吃。
只是——
陳皮沒有冒然同意,他反問:“你真的知道通緝令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嗎?”
“我知道啊。”
陳皮也上過通緝令,她怎么會不知道其他能上通緝令的是什么人?
土匪當街搶人,一家三口父亡母瘋的場景歷歷在目,越明珠一刻都不曾忘,她永遠記得躲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自己。
“你對他們是打是殺我不管,只要你讓他們畏懼你不敢在長沙胡作非為就好,可你要是管不住他們還跟著他們一起變壞......”
她撤下支著下巴的手,在陳皮眼前一根根緩慢攥緊手指,“我最近打人功力見長,你最好皮繃緊一點別犯在我手里,否則要你好看!”
盯著她軟綿的拳頭陳皮有點想笑,本來習慣性想開口招惹她兩句,她不高興就先服軟討饒。
可看著明珠,想起她最后一句話,心情說不上來的煩躁。
一直被他有意無意遺忘在某個角落的情緒發作起來,像開了閘的洪流。
手背青筋暴起,強烈的嫉恨堵塞著胸口讓陳皮呼吸不過來,他猛地捉住越明珠手腕往懷里拽去。
“打人功力見長?”
憤怒讓他失去理智,咬牙切齒:“打誰見長?張日山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