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欲言又止:“宿主,你不覺得自己演技退步太厲害了嗎?”
越明珠驚恐掩面,心底從容:“你不懂,管用就行。”
這對張家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
聽到小姐尖叫,第一個闖進來的是夜間巡邏隊,面容清秀的少年直接從二樓破窗而入,張家人落地全都跟貓一樣悄無聲息,這次又急又重。
很快臥室正門也被大力推開,管家第一時間看向越明珠,蹲在她身邊的少年反應及時:“小姐沒事。”
室內蒙昧,但不妨礙兩人看清床邊倒地的是蓮葉,向來老練通達的管家露出了難以隱忍的怒火。
接二連三趕到的其他張家人被攔在臥室外。
‘驚魂未定’的越明珠被變臉大師管家好聲好氣請出臥室,連睡裙都沒來得及換只披了件斗篷坐在貴妃榻上。
張家人對小姐行兇未遂,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出了內賊,小小慌亂一陣后又恢復了往日的井然有序。
只有她知道這不過是表象,包括的管家在內每個人都眼神晦暗不明,這不僅是對張家出現叛徒的痛恨,更多的是對她今晚的處境感到后怕。
這可不比墜馬受傷那次是疏于防范被人鉆了空子,自以為張家如堡壘將小姐保護的密不透風,最后卻是內部自己人出了問題,萬一……沒人敢去想萬一。
管家和風細雨詢問她事情經過,越明珠不想說,他也不勉強。
都是行家,房間就這么大,發生了什么一目了然,問她不過是為了緩解她的情緒怕她多想。
很快,城外練兵數日的張小魚也被緊急召回。
蓮葉被臺燈砸了腦袋,血把地毯都濡濕一片,管家怕她死的太痛快早早讓人拖下去搶救了,針筒第一時間就轉交到了張小魚手里,攥著針筒,張小魚罕見的眉眼陰翳。
作為受害人,越明珠默默喝著安神茶,被捧珠小心翼翼呵護著。
她沒事,只是被打昏了。
蓮葉不提她還好,一提越明珠就知道人肯定還活著,誰會拿死人威脅敵人呢?
收拾好情緒,張小魚短暫思考片刻就轉頭吩咐被叫醒后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捧珠以及慎重考慮許久才選出來的另一位張家女傭送她回臥室檢查身體——脫光衣服,兩人掌燈檢查她從頭到腳每一寸肌膚。
或許是以為這種檢查對小姐來說是一種毫無尊嚴的羞辱,張小魚一陣沉默后,語氣無比冷靜:“安全起見,先委屈小姐照我說的做。”
委屈?
越明珠壓根兒不委屈,檢查身體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了。
她全身上下連顆痣都沒有,檢查起來很快,就是捧珠和女傭不放心復查了好幾遍,深怕有所疏漏。
沒有針眼還不足以讓張小魚安心,經過她同意又親自抽了她一管血。
他壓抑著不斷攀升的怒火,偏偏冷靜克制到面無表情,看得出張家有叛徒這事給他打擊不小,要不是顧忌她小姐身份不敢以下犯上,估計連檢查身體都想自己來。
任何大家族都有陰暗面,有叛徒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叛徒潛伏了這么久他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折騰許久,天際泛白。
張小魚處理完后續總算能放她回屋補覺,就在越明珠轉身關門之際,他突然上前,以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按住臥室和會客廳之間的隔門。
越明珠一怔。
他隱忍而忐忑地盯著她:“我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很難讓小姐信任我。”
“不管你心里怎么看待我,從現在起,我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直到佛爺回來為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