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意點頭。
“小姐?”
“沒事,回來再說。”
然后回來那枝出墻的海棠就沒了,一問園丁,說是張日山讓剪了。
深呼吸一口氣,“你剪它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看它不順眼嗎?”
越明珠氣悶,該怎么解釋那不是不順眼而是相當順眼的眼神。
反應過來自己大抵做了多余的事,張日山壓低帽檐:“以后我會改的。”
“……改什么?”
忍住臉頰頻升的熱意,映著日光亮如琥珀的眼眸注視她,“所有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我都改。”
……油腔滑調。
其實并沒有,別人說是油嘴滑舌,從他嘴里說出來清爽又真誠。
能真切感受到那種真誠的越明珠一時失語,唉,總不能讓他把剪掉的枝葉再粘回去,細究起來自己到來越園散心也多虧了他貼身保護。
這么一想氣順了不少,她轉換心情,粲然一笑,“好吧,我等著瞧你說的話能算數到幾時。”
那飛揚的神采猶如云破日出,讓張日山望著望著,心都跟著亮堂起來。
沒多久長沙進入漫長的雨季,一連下了好些天,她天天望著珠簾垂檐,掰手指頭算金大腿還有多久回來,好提前搬回張家。
早上她還跟捧珠小聲蛐蛐表哥幾時回家,還沒過正午就聽前院有車駛入。
最先撲騰著下車的是金珠,難為它那么一大坨還能擠進去,為了給它騰位置運回來,堂堂張大佛爺屈尊坐在前排副駕駛座。
委委屈屈把受傷的右翼往主人懷里送,越明珠任由它拱進懷里,其實從金珠沒在金大腿回家之前自己飛回來她就猜到可能是受傷了。
能把翅膀舉起來,應該不嚴重。
輕輕攬住金珠,揉揉翅膀尖,再揉揉胸脯,輕聲細語地安慰。
前車門打開。
聽到動靜,她抬頭。
錯覺嗎?感覺金大腿心情不太好,如同蒙著霧的山岳,平靜卻看不分明。
金珠賴在懷里她沒法動,只能原地等金大腿自己過來。
寸步不離跟著小姐的張日山恭敬低頭:“佛爺。”
張啟山看都沒看他,往前走兩步直接在越明珠身前蹲下,他身材高大,屈膝也比越明珠高出一截。
不笑時骨子里冷硬的壓迫感就出來了,他低聲道:“答應過要毫發無傷的帶它回來,是我食言了。”
“那你呢?”
沒有質疑金珠怎么傷的。
她目光柔軟真摯,“它在天上飛都折了翅膀,表哥有照顧好自己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