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齊鐵嘴下意識看向明珠,他擺攤遇見她那日應該也還未與佛爺相認,那是在吳老狗之前還是之后?
如果是之前,那他豈不是第一個不僅沒提供幫助還避她如蛇蝎的人。
見她與吳老狗相視一笑,聽他們說著那些只有彼此知道的過往,齊鐵嘴心情復雜,面上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卻轉瞬又隱沒下去。
他齊家家訓如此,強調明哲保身,一旦預感到危險就會想盡辦法盡早抽身,不管當時是出自本能還是權衡之后的決定,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而被這話勾動了心弦的狗五聽得怔了,而后又笑了起來。
初相識那般明媚討喜的小姑娘,自己或許有幸成為第一個對她施以援手的人,但他相信,自己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微微下垂的眼尾彎成自然柔和的笑弧,像早春清風拂過的楊柳,狗五真心實意:“如果是你,我相信一定不會只有我這么做。”
確實如此,第二個是二月紅,雖然現在已經跟宿主和宿主的金大腿‘鬧掰了’。
系統搖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越明珠沒它那么刻薄。
她只是覺得吳老狗這個人有點意思,或許他是自己目前在這個世界還沒遇見過的類型。
趁著氛圍,她提議:“咱們去那邊聊。”
兩位訪客從善如流隨她在亭中心的沙發椅圍桌坐下,桌椅以及旁邊放香爐的透雕如意花幾都是特意搬來的。
四角暖爐一升,遮風卷簾一放,暖意融融。
齊鐵嘴眼尖地選了她左手邊的位置打算坐下,剛把椅子拉出來就被早有準備的狗五扣住肩膀往后一帶,能單手抱起八十幾斤狗子連跑帶跳的人力氣能小到哪兒去,齊鐵嘴被他推搡了個趔趄,目瞪口呆:“你——”
只顧著挪椅子沒看見這一幕的越明珠疑惑:“怎么了?”
“......沒事。”齊鐵嘴收回怒視狗五后腦勺的視線。
我忍。
他正欲往明珠右手邊走,被無視許久的張日山拉椅子,上前,坐下,跟那條癩皮狗剛好一左一右。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
打又打不過,罵又不能罵。
齊鐵嘴:“……”
張副官擺出禮貌客套的冷淡表情:“八爺,您要是坐不慣,站著也行。”
被接二連三的挑釁,齊鐵嘴反倒冷靜下來,他冷笑兩聲收起外露的情緒,負手往旁邊走去,跟這兩人疾言厲色沒用,干脆一個都不搭理。
在正對面規規矩矩坐下,他也視他人于無物只跟明珠對話:“我給你帶了蝴蝶酥,待會兒記得讓捧珠找出來嘗個鮮,一定合你口味。”
“......好。”
系統繼續搖頭:【能屈能伸。】
越明珠懶得理睬它,轉頭發現狗五看著張日山神情略顯驚訝,似乎是剛剛發現有這么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