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后,蝎子精眸光一定,嘴巴一張,一枚粉紫二色交織的珠子竟快速從她的口中飛出,落到桌子上緩緩漂浮著。
蝎子精站起身來,干脆跪倒在牛毅面前道:
“請仙長原諒我先前的舉動,若是仙長能幫上我這一次,我甘愿獻出妖丹由仙長掌控萬年,以表誠意。”
“仙長,我這妖丹,乃是情欲大道與毒道的結合,亦是我修煉上萬年的大道顯化,可助人感悟七情六欲之道與那毒道。”
牛毅看著眼前這妖丹,微微有些詫異,因為他眼前這妖丹除了最重的色欲,便是其他情欲也十分明顯。
原來這蝎子精修的是七情六欲,但卻因為自身本性,在色欲一道上進展遠超其他。
“你當真要將此妖丹交予我你這可是將身家性命交到了貧道的手中。”
蝎子精抬頭看向牛毅,眼中露出七分決絕與三分無奈之色。
“奴家自是信的過仙長的,仙長是得道真修還不至于誆騙我,并且那人當年說能助我的是貴人,那便真是貴人。”
“并且若不如此,仙長如何能信得過奴家呢.”
她都將身家性命交到牛毅手中了,這可比任何誓言或是約束類的神通法術都要管用,要是這都打動不了眼前這道人,那她就真沒得辦法了。
這兩日蝎子精想了不少事情。
若是當時,她能拿住這道人,自然萬事好說,主動權便在她的手中,這也是她一貫的作風。
然而她未曾打過這道人,又因此惡了人家,被此人死死拿住了軟肋,那還不如干脆一點,搏上一把。
別看那靈山的人天天口中說著什么我佛慈悲,但你要真惡了那群禿驢,那什么金剛杵,真言鎮妖塔等等保準得招呼上來。
在此人身邊效力萬年,怎么也好過日后被靈山禿驢清算,身死道消來的好!
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信牛毅,而是信當年那人,那個人即便總是油嘴滑舌的,但在這算卦一事上,從未出錯過,也從未說過謊。
牛毅看著身旁這妖丹,沉吟片刻,還是翻手將其收了起來。
此妖丹一被收走,蝎子精頓時也無法感知,心中不由得一陣空落落的,升起一絲悔意,暗道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
但這絲悔意出現了一瞬,便被她壓了下來。
卻見另一邊,收起妖丹的牛毅手掌一翻,一翠玉卷軸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牛毅將這卷軸攤開,手指凝練法力,在上面寫了幾筆,使其飛到蝎子精面前,道:
“雖然貧道收下了你的妖丹,但此事也需你‘立下字據’,在天道面前發下誓言。”
蝎子精看著眼前這寫滿字跡的卷面,感受到其上那宛如直面天道的浩大氣息,咬了咬牙,在手指逼出一點血液,使得那血液融入這卷軸中。
忽的,那卷軸化作金光消散開來,但蝎子精卻感知到了冥冥中的某種約束。
“奴婢,見過老爺。”
牛毅看著卷軸散開,面露笑容,點了點頭。
他前日傳訊太白,將此事說明,詢問有沒有能穩妥約束那蝎子精的法子,太白則是直接下界,拉著他去面見了玉帝,言說此事與佛法東傳一事有關。
玉帝便將這卷軸隨手丟給了他,讓他們離開。
太白金星可是直言,三界之中除了能超脫大道者,可不受這卷軸約束,否則無人能規避這卷軸上寫下的誓言。
即便這蝎子精如今表現的再是誠心,但對方那過往種種的事跡又如何能讓人放心的下,有這兩手準備,牛毅才能徹底放心。
“既如今你我達成協議,你便安心在此修煉吧,若是有事,貧道自會傳信與你。”
“放心,貧道沒有那使喚人的習慣,萬年后也會依照約定放你離開,若是日后有關那佛門之事開啟,自會傳信與你,讓你上去搏一份功德,化解當年因果。”
牛毅說完,身形一閃便離開了這里,而蝎子精聽聞牛毅的承諾,心中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微微嘆了口氣,暗道她這是徹底賣身了。
只希望她今日的豪賭是正確的.
數年后,南贍部洲,正換了副模樣,在醫館中教授醫書的方誠,忽見道君的身影正緩步從上方的神像中走出。
“方誠,有客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