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稱只是淡淡一笑:“談不上江湖閱歷,無非是遇事謹慎,想得多一點罷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不對勁,那就準備動手吧,把弩箭和鐵蒺藜漁網都準備好,但不要聲張。在船頭上晾一條我帶來的羽絨被,通知楊制使那邊也注意提防。”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鄧岳立刻領命去辦,表面上卻依然裝作并未警覺。
他們甚至沒有出聲吆喝、喊楊志小心,而只是在船頭晾曬了一床被子——這是昨夜趙子稱和楊志商量好的暗號,如果發現可能有敵情,就在船上掛被子,這樣友軍就能集中注意力提防,又不會嚇到潛在的賊人。
楊志看到被子后,也是精神一振,開始稍稍壓住航速,調整船隊隊形。
……
“石幫主,前面的船慢下來了,好機會啊!動手吧!”
旁邊那幾十艘若即若離的“空載返航運菜船”上,眾水賊們眼見機會難得,終于忍不住了。
石生也覺得機會難得,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正式下令:“先假裝超上去,讓潛水的弟兄從那兩條大船前方上游一點的位置下水,等他們撞上來,就湊過去鑿船!然后再打旗號一齊動手!
注意別鑿太狠了,讓他們稍微進點水,制造混亂就行,那船上的財貨可值錢,要留足時間給弟兄們搬貨!”
直接把船鑿沉是不行的,那樣東西也沒了,石生等人追求的,就只是讓船漏水,讓楊志不得不分人去堵漏。而且只要船只進水傾斜失穩了,楊志這樣的人站不穩腳跟,又心慌,武藝至少打折掉一大半。
眾水賊很快就按照石生的部署,偷偷行動起來。這邊還沒正式撕破臉進攻,前面那幾艘已經超上去的船,就悄咪咪下水了幾十個好手,人人都叼著很長的、彎曲的蘆葦通氣管,只等著花石綱船自己撞過來、然后悄悄攀住,狠狠鑿擊破壞。
石生死死捏著刀柄,手心都攥出汗了。另一條船上的陸行兒,也是緊張又期待,只等著鑿船兄弟們偷襲得手的好消息。
然而,幾分鐘過去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突然之間,前面趙子稱和楊志的大船兩側,好像一下子鼓噪喧鬧起來。
一群水兵操著梭鏢、魚叉,急吼吼來到船舷邊,對著江水奮力猛刺。
石生一時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然后就看到幾個被纏在鐵蒺藜漁網里的水鬼,被梭鏢和魚叉捅穿了撈上來。
“不好!官兵有防備了!不能等了,直接強攻!”
石生看到這一幕,心中頗為驚怒,一時也不計代價,直接下令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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