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稱知道,歷史書上沒提呼延灼的下場,《水滸傳》里則是說他在征討方臘后,回到淮西,最終依然在淮西作戰陣亡。
不管呼延灼最后是在淮西與誰作戰不利,王慶作為淮西巨賊,在其萌發的早期,輕視于他肯定是沒好處的。
呼延灼果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就事論事解說:“那伙賊人當中,為首之人聽說是從汴京來的,但其下諸賊,多是淮西本地人,對這一帶地理極為了解,故而才難以立刻剿滅。
今早他們潰散之后,應該是化整為零,藏入民間,到時候會另外設法,或用小船私渡,或尋上游水淺處泅渡,回到淮南,進入英霍山區深處藏匿。要想追進山里徹底滅賊,確實是不易,但只要有我在蔡州城,他們敢來淮北運河沿線作案,來一次死一次!”
英霍山區就是后世的大別山,主要位于這一段淮河的南岸,地形復雜,山賊逃進大別山區,以宋朝的交通和通訊條件是很難滅干凈的。
呼延灼這番分析,也算是因地制宜了。這一帶的淮河以北部分,丘陵山區相對少一點,適合騎兵作戰,他有精銳騎兵在手,哪怕人數少,也是不虛的。
怕就怕賊人在淮南積蓄力量,然后找準機會,偷偷渡到北岸來作案一票大的,等官軍反應過來后再化整為零逃進淮南的山里,那就難以解決了。
趙子稱摸著下巴想了想,以呼延灼現在的戰力,確實在淮北相對平曠的地方是有優勢的,自己這陣子或許可以想想,有沒有什么幫助呼延灼補足山地戰劣勢的辦法,如果可以幫他建功立業,那就能落下一個大大的人情了。
不過這事兒急不得,暫時也確實沒有頭緒,只能去汴京之后有時間再慢慢想辦法了。
“既然將軍已經對賊情有如此清晰的認識,我一介書生就不紙上談兵了。希望將軍謹慎一點,別冒進追到淮南、太過孤軍深入就好。
今日能結交將軍,也是人生一樁快事。趙某還有差事在身,不能久留,就此別過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待我在汴京事了,若有機緣,再來與將軍切磋。”
“趙公子盡管請便。讀書人中,能有公子這般豁達尚武的,我也是平生僅見。
至于輕敵冒進,公子多慮了,就算我想輕敵冒進,蔡州的防區在淮北,我去淮南追擊,那就算越界了,樞密院都不會容我。”
宋朝對武將的權限防得有多嚴,又不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只要在淮河以北,打得穩一點就好了。
隨后,呼延灼就帶著騎兵,重新開拔回蔡州城,順便也護送了趙子稱的船隊一程。
打掃戰場所獲的戰利品,也都被呼延灼帶走。
一路上,呼延灼出于好奇,還找機會跟楊志切磋了一下武藝,結果是兩人步戰百余合,實在不分勝負。
但若是馬上騎戰沖陣,高速對沖搏殺,楊志竟略遜半籌。而若是兩人并馬而行,在馬背上純以槍法切磋,楊志一套楊家槍法使開,又能略勝半籌。最終兩人武藝,只能說是各擅勝場。
趙子稱全程觀摩了二人演武,也借機向他們各自請教了一些騎兵實戰的戰陣心得,頗有收獲。
分別之際,呼延灼還寬慰他,說過了蔡州之后,后續汴河全程都安全得很。因為已經離汴京越來越近了,河水也都非常平緩,還都是富庶的平原地帶。
趙子稱謝過他的提醒,又航行了十余日,果然穩穩地抵達了汴京城。
花石綱總算是安全運到,趙子稱也終于可以撇開跟朱勔的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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