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偵。”
“李先生,你先坐,阿玉啊,快倒杯水來,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看戲嗎?”
那個女人,也就是鄭南的妻子梁欣玉連忙去為李偵倒了一杯水。
鄭南對李偵討好一笑,雙手搓了搓,伸長腦袋向自家兒子那邊偷窺了幾眼。
幾分鐘后,鄭澤把畫交給了鄭南。
“老爸,畫好了。”
鄭南迫不及待地接住那張畫,看到畫的剎那,他的臉上就失去了所有血色。
李偵側頭看了一眼。
那畫只是用鉛筆簡單畫成的,其實畫得相當抽象,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學生手筆。但是某些特征還是畫了出來。
畫上的是個男人,下頜略寬,留著短發,穿著短袖,身材中等。
為了體現這個男人的邪性與可怕,鄭澤用雜亂的筆畫把男人的雙眼都涂成了黑色。
不知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寥寥幾筆畫出了那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著畫呆了片刻,鄭南忽然站起把畫扔回鄭澤身旁,罵道:“畫得什么東西啊?這誰看得清是什么人?重畫重畫!讓你去上個美術班你又不去……”
鄭澤抱怨道:“我就幾歲大,能畫成什么樣?能看清是個男人就不錯了。”
“多嘴,讓你畫就畫。”
鄭南坐回沙發上,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對李偵強笑道:“李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對南洋那邊的降頭師都那么了解?”
李偵微微一笑:“南洋有南洋的規矩,我們港島也有港島的規矩,南洋降頭師進入港島,沒有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是違背了我們的規矩。”
是同行?似乎可以抱大腿?
鄭南心中一喜,連忙恭敬道:“原來是李大師,在這里……在港島有不讓南洋降頭師入境的規矩?”
“來搗亂的肯定不行。”
“這個好,這個好!每一行就應該有每一行的規矩,要不然人人都亂來,那不就亂套了!不過我們前一陣是去南洋玩了,只是什么都沒做,不知道李大師說的從南洋來的是什么人?”
李偵看著鄭南的眼睛,沒有說話。
坐在鄭南旁邊的梁欣玉皺眉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人要從南洋來找你麻煩?”
鄭南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猶豫片刻,忽然站起身,粗暴地把梁欣玉與正在畫畫,其實豎著耳朵偷聽的鄭澤推進了進房間里。
“你們不懂,我會把事情處理清楚。”
拉上門,鄭南坐回沙發上,不死心地問李偵道:“真的有人從南洋追來了?”
李偵點頭:“據可靠人士說,對方叫乃密,是南洋一位很厲害的降頭師,這次來港島就是為了尋仇。”
鄭南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發生在南洋的事情只有他與同去的幾個同伴知道,最多再加上作為當事人的降頭師乃密知道。
現在眼前的李偵直接點出了乃密,他心中那點僥幸心理也沒了。
這就意味著,南洋那位神秘又強大的降頭師為了尋仇,真的跨越了那么遠的距離,直接來到了港島,準備殺他們。
被一個降頭師盯上,普通人誰不絕望?
鄭南頓時就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