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眉道人被懟得不敢說話。
其他幾個道人對視了一眼,一個絡腮胡道人聲音洪亮道:“可是我們長山也沒有那本《靈法符箓法卷》下卷,那人想要我們拿出來,我們又該怎么辦?”
另外一人附和道:“我們幾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那么一本書,要不是師叔知道有那么一本書,我們肯定會以為那人是在找麻煩。”
玄圭道人說道:“我知道去哪里找。”
眾人一起看向玄圭道人。
玄圭道人指了指大殿后面:“挖一挖你們師父的墓,說不定就能挖出那本書。”
“當年你們師父下葬的時候葬下了不少他的私人東西,你們應該都記得,有幾個盒子封得很好,是他生前就要求封進他墓里的,沒有人知道是什么,也許就有那本書。”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在我上山的時候,聽你們的師祖說起過那本書,后面這本書應該是落在了你們師父的手里,再后來就沒有人提起了。”
那五個道人齊齊皺起了眉。
咳嗽一聲,玄圭道人繼續說道:“這么重要的東西,如果你們師父有的話,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是狠不下心把祖師的心血毀掉,而又不想把書傳下來的話,那只有隨身一起帶走。”
“要是你們師父那里沒有,那也可以往上幾代……”
“不妥!”那個絡腮胡道人打斷了玄圭道人的話,“我們長山弟子一遇到麻煩就請祖師相助,現在怎么能去挖祖師們的墓?這非常不妥!”
玄圭道人不以為意道:“你們以前只要遇到麻煩就請祖師相助,沒有人覺得不妥,現在也是遇到了麻煩,不過請他們的尸身出來相助而已,有什么不妥的?”
“你們師父那人,說好聽點是為人善良,說不好聽的,那就是耳根子軟,別說挖開他的墓,就算是把他挫骨揚灰了,你們道個歉,他也不會怎么樣。”
另一位道人遲疑著說道:“可是那東西要是真的被師父藏了起來,是不是說明,師父不想那東西出世?”
玄圭道人搖了搖頭:“一本書而已,傳出去了天也塌不下來。”
另一人說道:“師叔真猜測不出那人的來路?他的鬼物真的那么可怕?”
想起李向文與那幾只鬼物,玄圭道人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非常可怕。”
還有人想要說話,被玄圭道人揮手打斷:“這件事聽我的,先去請示祖師,看看祖師們同意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話,我們就選個合適的時間,從你們師父的墓開始挖。”
拋擲卦杯得到的卦象只能看出祖師對所請示的事情同意與否。
那么多年來,長山弟子請祖師相助,請來的也只是祖師的法力,而不是祖師的意識。
話都說到了這里,那幾個道人沒再反對。
那個年輕道人忽然說道:“各位師兄,我們啟師父的墓的話,隨葬的某些……恐怖的東西被挖出來了該怎么辦?”
絡腮胡道人說道:“封印了那么久,那些東西難道還沒有灰飛煙滅?師父說三四年那些東西應該就沒了。”
“這誰知道?”玄圭道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先挖出來看看,要是有驚喜也說不一定。”
輕咳一聲,他的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聲音嚴肅道:“這次的事情明真處理得不好,要是斗贏了還好說,我們再賠點錢,對對方說一番不應以邪術害人的教訓,那也就完了。”
“但是現在這局面,不妥善處理,麻煩會越來越大。”
“你們都是修煉了那么多年的人物,都不是毛頭小子,看事情有時候比我還看得清,在這件事里誰該負怎么樣的責任你們一清二楚。”
“你們都沒有怎么反對我的意見,不就是因為在這件事上我們沒處說理,說出去只會更丟人?否則你們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地同意挖出你們師父的尸骨?”
那幾個道人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玄圭道人惆悵地嘆了口氣:“你們師父精通紫微斗數,說不定在生前就算到……不對不對,算人不算己,他要是什么都能算到,也不會養出那么個混蛋東西。”
聽到玄圭道人的話,那幾個道人都生出了惆悵情緒。
沉默了一會兒,有道人問道:“師叔,這次的事情就算處理好了,我們長山又該怎么處理與那人的關系?”
玄圭老道興致缺缺道:“井水不犯河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你們也不要瞎擔心,他要是作孽,自有天收,像我剛才說的,這天塌不下來,要塌早就塌了。”
“至于吳志凌,你們自己想辦法給他拖一拖,拖不了就算了。”
“明虛,拿卦杯,去問祖師的意見。”
……
不知過了多久,李偵被一陣驚呼吵醒。
睜開眼,他緩緩地從棺材內坐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到了深夜時分。